元秀告诉子桑,南无早就醒来了,在后院练了许久的剑。
于是子桑就好奇着南无练剑是什么样子的,佛堂里的壁画上,有些神仙儿,也是持着剑的,样子甚是好看。
子桑就想起来了,南无和护法似乎是差不多的样子,总也是跟在主神旁边,拿着武器,要是遇到危险,便会头一个上前保护主神。
子桑与南无说,你是佛祖派来给我的护法吗?
南无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神情复杂地转开了头,子桑只得继续自答,她说,应该也不是的,你是空桐带来的人。
往常用膳时,都是元秀和通福在旁边看着侯着,今日便加上了南无,一时倒有些局促了,因着她发现饭菜的量和往时都是一样的,并未因为加了南无而有所增加。
她看了看饭菜,问南无,你平时吃得多吗?
无秀和通福倒都是一齐看向了南无,毕竟南无一会将与她们同餐共食,习武之人,饭量向来都是大的,若是这般的话,三个人吃子桑剩下来的饭菜,难免有些紧巴了。
三个人的目光注视下,南无终于开口,她说多。
真是——为难。
子桑这便把筷子上的一块大肉放了回去,她说,那好吧,我今天就不贪嘴了。
其实她本就是吃饱了,只是由于往时没怎么尝过肉味,下山后,便有些贪食,见她这样放下时,南无忽就又说,我只吃一碗饭,配点青菜就可以。
子桑有些惊讶,院里的僧尼才常是这样吃的,她便问南无,你也是从寺院里下得山来的么。
南无却不再开口应话。
他们三人对坐着吃饭时,子桑也是无他事,坐着看南无吃饭,因着元秀和通福都来了多日,她早已熟识,南无刚来两日,她自然更好奇些。
南无也若然无事般,吃饭便一直盯着的碗里,和桌上的菜盘,丝毫不在意子桑的审视。
除开吃饭时间,子桑去到哪里,南无便跟到哪里,总也站在她身边三步开外。
无论子桑跟她说什么,南无都只是拿眼定定瞅着,子桑实在没办法便从秋千上溜下来,她说,南无,你来坐秋千,我来推你。
自上次被公父撞见通福坐秋千的事儿,通福便再也不敢坐秋千让子桑推了,如此,这院里能玩的物什显得更加少,
以前在寺院里还能偷偷摸摸儿地四下跑动,这里却是给看得严严实实的。
南无仍是无动于衷。
南无越是不说话,子桑便越想与她说话,她本身见的人就少,还是头次如此近乎地看着佩剑的人。
南无腰上佩的是一柄短剑,子桑见她一直不答理自个,便伸手往那剑上摸去,给南无一下子侧身躲开,又是低着头紧盯着她盯。
子桑说,南无,你教我学剑罢,学会了,我以后或而也能当人家的近侍。
无秀说,你是主子,怎么会去当近侍呢。
子桑摇头,她说,我不想当主子,也不想在侯府里这么呆着,我要带着娘亲住到外边去,我像你这样,去人家府上,给人家做奴下,赚钱给娘亲买衣裳和袄子。
元秀只当子桑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说,奴下也不是好当的,况且,人家都不要女子当近侍的。
听她这么说,子桑便有些黯然,她看着南无,她说,南无你真好,是个男儿身。
南无原本清明的一双眸子,一时蒙上了些许雾色。
子桑说,南无,那我不学剑,你把剑拿出来给我看看罢。
南无终于换了个表情,显得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嘴唇抿紧,眼睛看着手里的短剑。
她仍是把那银光轻泛的剑拨了出来,放到子桑面前。
子桑第一次离剑这种东西这般近,
寺院里只有菜刀和柴刀,平时都被师傅们管理严严的,她都没机会走近,不过想着会伤到手,她一般也不太敢去玩弄那些。
剑又是另一回事了,讲国史时,先生有说过,剑是兵器,兵器就是用来杀人的,是不好的东西。
子桑问先生,即是不好的东西,为何世上还有那般多的人佩剑呢。
先生说,有些东西存在,即有它的用处。
剑这种东西,因有人拿它行恶,便自有人拿着它来行善自保,也有人拿着它挂在腰上炫耀家世,因着普通之人也是没有资格随便佩带这种兵器的。
子桑手还没来得紧接过剑,眼前便是一闪,南无又把剑收回了鞘内。
她正要问时,南无便自先开了口,她说,看好了。
子桑愕然,她不诚想,在南无眼里的看看便是如此的。
她只能换了个说法,重复,她说,我方才没得看清,我想拿在手里看看。
南无又是不理她了,这时元秀前来与她说话,让她往浴间去,南无说,主子,今儿又该洗澡了。
原来南无来府已经有三日了,子桑点点头,答应过后,便往浴间走去。南无也跟了上前。
元秀把洗浴的事宜都准备好,把子桑叫进浴房,有些犹豫地看着南无,要帮子桑脱衣,又不敢着手。她毕竟也是十三岁的女孩家,知道男女有别。
子桑一向在女子多的地方长大,也不曾听什么男女有别的话,等不来元秀给她宽衣,自个就先解了外衣。
元秀想说什么,却仍是止了声,站在旁边,低着头。
即是贴身内侍的话,自是无论何时何处,都与要守护的人站在一起。子桑身上的衣衫全都褪去后,南无果皱了皱眉,显然事先是不知道子桑真实面貌的。
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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