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澜掰着指头算了算,“你二姨的丈夫的兄弟的女儿,关系够远的啊,算起来也可以喊你一声表哥。这么一个八竿子才能打着的亲戚,无缘无故上你家来,又男未婚女未嫁,你说你们俩啥关系都没有,老杨你信吗?”
杨世东正心不在焉的往门口张望,根本没听见萧安澜的话。
萧安澜拿起一粒花生米砸他头上,“看看看看什么?望妻石啊?能不能有点出息?苏小姐出去一小会儿,就把你魂勾走了,你看我媳妇儿走了那么久,我都没想去找她。”
杨世东摸了摸被他砸到的地方,嘀咕道:“你要是没想找你媳妇儿,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萧安澜瞪了瞪眼,“那是我料事如神。”
眼看两人要跑题,萧安泽出言提醒,“大哥,周哥的事还没说完。”
“对。老周,伯母跟你二姨的举动,可谓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你等着看吧,就算你没那个意思,这个年别想安稳过了,除非赶紧找个儿媳妇回去。”
周晟只得苦笑,父母的想法,他怎么不知。他比萧安澜还要大两岁,过了年就二十七。就算现在不比从前,可这个年纪还没成亲的也不多了。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伤了一次,伤得太痛,往往就不敢尝试第二次。
他从前放纵,跟那些女子是你情我愿的金钱交易,谁也不谈感情,不必担心背叛。
如今既然想通了,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可要他投入精力,好好的再和另一个人相处,他却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了。
萧安澜见状,和杨世东对视一眼,不好再说。
杨世东挠挠脑袋,索性一拍大腿,道:“娘们唧唧的!咱们喝酒,不说了!”
俞宛如几人正好进来,听见这话,便说道:“那你们喝吧,我们去另外一个房间,别喝太多了。”
院里空屋子不多,老杨头儿媳妇打扫出两间干净的,他们八个人,四男四女,正好各占一间,床榻是大通铺,不怕睡不下。
床铺被子都特地晒过,虽然没有家中的被子柔软,却也足够暖和。俞宛如四人睡成一排,一个个都新奇得很,根本睡不着,一直说着私房话,直到半夜,才逐渐没了声响。
夜里又下了一场雪,第二天起来,外边积雪更深了。
萧安澜几人全副武装,背着猎枪,跟老杨头杨生,以及村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山里打野猪,晚上回来给大家加餐。
俞宛如将他送至院子外头,不放心道:“你可得小心一些,不要逞强,多听老杨头的话。”
萧安澜搂了她一下,“放心吧,在这里等我。”
怎么多人看着,俞宛如忙推开他,想了想,又交代道:“不管有没有打到猎物,早点回来,下雪天,天黑后山路就不好走了。”
萧安澜连连点头,“媳妇儿你别担心,我小时候跟爷爷还在山里睡过好几夜,等我打一头鹿回来,咱们烤鹿腿吃。”
俞宛如笑道:“你别被鹿打了去就好。”
“怀疑相公的能力,嗯?”萧安澜压低了声音问她,“是不是要给你证明一下才行?”
俞宛如面上微热,“谁跟你说这个?快走吧。”
萧安澜嘴上讨得了便宜,这才乐呵呵地摆摆手,跟众人离开。
他们走了,几位女士正觉得无事可做,却见老杨头的婆娘拿了一沓红纸跟剪刀,在榻上剪窗花,便好奇地靠过去,围在一旁。
杨生媳妇儿见她们有兴趣,忙去附近邻居家里借了几把剪刀回来,让她们跟着一起动手。
五六个女人盘腿坐在榻上剪窗花,窗外飘着雪,屋里烧着碳,倒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嬉闹声。俞宛如透过窗户往外看,原来是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打雪仗,边上有两三个小姑娘,安安静静的堆雪人。
萧安慧看得手痒,忙丢下剪刀,穿上鞋子跑出去。难得她这个年纪,竟能跟那些七八岁的孩子玩成一片。
俞宛如看得心里好笑,难怪萧安澜要说她跟安琪一样大。
想起萧安澜,她就忍不住往院子外远处眺望。不知道他们这会儿走到哪里,今天能不能准时回来?
她望了两三次,杨生媳妇儿发现了,笑着说道:“大少奶奶别担心,公公他们只在这边上的山里转转,很快就能回来的。”
俞宛如被她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又问道:“这附近就有野猪吗?”
杨生媳妇儿点点头,“秋天的时候,那边山下很多庄稼都被野猪吃了。有人走夜路回来,还撞见了一头,好在人没出事,野猪其实也怕人,少爷们带着猎枪,更加不会有事。”
俞宛如这才略略安心。
傍晚的时候,外出的几位男士终于回来了,他们打到了一头大野猪,四五个人一起才能抬下山。
萧安澜有些遗憾,他们这次没走远,没猎到跟他媳妇儿承诺的鹿。
老杨头婆娘和儿媳妇赶紧烧水,杨生则去请村里的屠夫,当场将野猪宰杀了。
场面有些血腥,俞宛如几个人躲在屋里不敢出去。
晚上吃了一顿野猪宴,又在田庄里睡了一晚,第二天下午,几人才打道回府。
萧安澜给杨庄头留了些大洋,带走一条猪后腿跟野菜干。杨庄头知道他爱吃鹿肉,拿了一大块野猪肉去跟村里猎户换了,让他一并带回城里。
萧太太正在家里念道,说孩子们不在冷冷清清的,他们就回来了,喜得她忙让厨房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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