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 我们好歹也合作过几次了, 最后一回闹得这么僵, 以后怎么收场啊?”路星舟的声音慢悠悠地, 一点没有危机临头的感觉。
被称为老郑的男人口吻淡淡:“当然也可以好聚好散, 这不是老板不赏面,我不得以才想出这么个笨方法。”
路星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手击打着湛蓝座椅的皮套:“小鹭是你绑的吧?之前的事, 她不知道。”
路星舟这句话用的是肯定语气, 老郑不由瞥了眼周鹭, 他轻吹了声口哨:“现在反正是知道了。”
“你之前不是还想要杀别人吗。”老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怎么, 关心上了?”
路星舟嗤笑了一声, 他手上把玩着一件钥匙扣:“只是提醒你一句。警/察刚才去过我公司, 可惜啊,我还有半小时就登机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友情提醒你, 你最好悠着点。”
老郑听到警/察两个字, 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面孔立刻变得冷峻了起来。他的电话通话声开得最大,所以站在旁边的周鹭顺着听筒也准确捕捉到了这带有明显意味的两个字。
周鹭揪紧衣服, 情不自禁后退了一步。
老郑挂上电话,他抬眼,眼神冰冷又骇人:“你朋友报警了?”
周鹭睁大眼睛,她冲老郑笑了一下:“也许是路星舟诓你的,他不愿意过来, 还想以此来分散你的注意力。”
老郑双眼一眯,周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她腰背挺直,不敢露出气虚的一面。
老郑活动了一下手腕,他一手伸进裤兜里,似乎打算掏个什么东西出来。
狠辣的气氛霎时凝固。
就在这时候,老旧的租房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拍了几下。
“喂,你家在漏水吗?都漏到我们楼下来了,住个破房子天天漏水,到底能不能解决。”外面有个男声在叫门,粗声粗气地,听起来很是雄壮,“开门开门,不开我找110了,每天漏水,让人怎么住。”
老郑的手又缩了回去,他仿佛急火攻心,□□了一把头上的板寸发型。他不知是心大,还是本事大,到了这一刻,也不怕周鹭大喊大叫,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走出房间要去开门。
“哪儿又漏水了?”老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刚想拉开门,倏然顿住了。他果断地从裤兜里拔出一把小刀,又往房间里跑去。
这儿是他新租的一处房子,下雨天确实有漏水隐患,前两天才下了场大雨,墙壁都被浸湿了。
但是他找的这处是一间老旧住宅区,楼下住的几乎都是空巢老人,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这么中气十足的男人,老郑不敢冒险。
他冷着脸冲回房,房间门却已经被周鹭先一步,死死地用手抵住了。这是旧房子,房门都是老式的,锁也锁不严实。
老郑干脆抬脚踹。周鹭身板弱,腰间的伤正处于将好不好之际,可这是命悬一线的时刻,她涨红了脸,用整个身子抵着门板,完全不敢掉以轻心。
这时候,租房的大门被人以同样的暴力手段打开了。
老郑见周鹭马上要支撑不住,他一把将裤兜里的小刀抄起,隔着门板狠狠将刀柄刺了过去。
“嘶。”周鹭的手掌被刀尖扎到,一下子本能地松开了手。
老郑抓紧时间,猛地一推门板,周鹭和门一起被推到了靠近墙的边缘上。
“小鹭!”宋月笙的声音从客厅里飘了过来。
就差一步。
小陶与宋月笙率先冲在前面,老郑闪身进了房,他手里拿着小刀,要去抓被门和墙夹在了中间的周鹭。
“妈的什么东西!”老郑的脚踝,忽然被最先闯过来的胖团咬了一口,胖团咬完人,大概是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撒着爪子“汪汪汪”直叫。
趁着老郑的脚步停顿住了,小陶立刻上前,在电光火石间卸下了他抓在手上的刀。小陶一膝盖压弯了他的背,将一副手/铐上在了老郑的双手上。
老郑和周鹭之间仅差几公分的距离,若不是被咬了一口,只怕下一秒周鹭就会被当成人质。
劫后余生,周鹭的手都在发抖,被刺破了的掌心明明应该痛,此刻也被麻痹得完全没了知觉。
宋月笙上前抱着挨着墙角的周鹭,他侧过身,把她的两只手放在自己西装外套里暖了暖:“没事了,小鹭,别怕。”
周鹭掌心的伤口不深,有门板挡着,只是刺破了一层皮而已,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宋月笙身上没有带创口贴,更不会有酒精这类的消□□水。他拢着她的双手,亲了一下她小巧精致的嘴唇:“楼下有个药店,我们下去包扎一下,好吗?”
周鹭的长睫毛轻轻眨了一下,应该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她后怕地瑟缩了一下,声音在打颤:“你们怎么找得到这里?”
“胖团带我来的。”宋月笙的视线落在客厅里,正被赵传译和邓黎轮番亲的小英雄身上,他的一双桃花眼也露出了少见的惶恐,“这个小区离你出车祸的地方不远,本来我是想试试,没想到胖团真把我们带了过来。”
“好险啊。”宋月笙捧着周鹭的脸,他抵着她的额头,目光略过她仍旧苍白的脸,他声音沉沉地,“差一点,你就要在我眼前出事了。”
周鹭的嘴唇干裂,一天都没怎么喝过水,又惊又怕,想到刚才那一幕,她眼圈也急红了。
宋月笙摩挲着她的手,极为小心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久旱逢甘霖,周鹭要裂开皮的唇瓣被这样一吮,仿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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