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资格。
他心底那颗朱砂痣刚刚结痂掉疤,对方的白月光就把他的脸照的惨白。
周馥身边有个同行的男人,应该是他现在恋人。
苏嵇看了一眼,心下恍然。
对于这样的白月光,世人无非就两种处理方式。
一是秘而不宣持之以恒的爱着,看一眼就死灰复燃;二是旷久无边寂寥心酸的念着,见到人就仰天长叹。
苏嵇是第二种。
他原本以为自己放在身体里的那个茧已经和血肉长为一体了,可现在回忆的尖刺把它三两下利落地剔出来,整个人刮骨削肉地疼,神经都跟着战栗起来。那个茧,早已发酵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存在,他站在那,捧着它,捧着他年少所有的爱和怨怼,目光露出了点久违的孩子的茫然。
周馥笑了,他身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周馥显得很开心。苏嵇侧过脸看了看隔壁桌初恋的笑容,他刚刚说自己已经不是老师了,苏嵇从袁凯那了解到在他们毕业后不久,应该是第三年,周馥就辞去了蒸蒸日上的工作,听说那时候他已经是政治组的课题组长了,但还是辞了职在市区里的一个教育机构当了家教老师,还有个新的男朋友。现在这位应该就是他的男朋友了,并且打算过段时间在台湾登记结婚,苏嵇看了一眼周馥那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的脸,露出了一个苦涩复杂的笑容。
说什么为了他好,舆论能压死人。他们终究是殊途,其实只是因为不够喜欢罢了
苏嵇看着那个面容普通,勉强和英俊沾一点边的男人,也陡然失去了所谓的攀比和不甘,他只是觉得身体的脊椎被抽出来,透着浓浓的无力和疲倦感,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埋下脑袋,把周馥的电话号码删掉了。
在他左边坐着的姜衍看着苏嵇做的这一切,没由来地眼眶酸胀。苏嵇眼里的那种情绪,饱和得都快溢出来,董司扬所说过的话稀里哗啦倒豆子一样充斥着姜衍的脑子。
不在意...去他妈的不在意!他现在在意得快要爆炸了!
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不久前的那个自己,和现在的苏嵇没什么区别。两颗伤痕累累的心脏靠在一起,是取不了暖的,当然也没法做到嘲笑对方,扬起嘴角的时候,牵扯的可是自己的伤口。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就像姜衍的歌单有很多,听的风格也大相径庭。特别喜欢的歌也有很多,但有时候换了,自己就不太在意上一首。
可人是种非常奇特的动物,再听到以前的喜好时,依然会感叹怀念喜欢,可能这就是人与生自来,浑然天成的恋旧。
所以喜欢的歌,听多少遍隔多久都还喜欢。喜欢的人,看多少眼,仍会心动。
他突然觉得挺没劲的,也不是很生气,就是一种兜头而下的疲惫感,把他粘在凳子上,只好盯着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这有点讽刺,台上百年好合,台下支离破碎。袁凯挺下功夫的,给新娘一颗华丽闪亮的钻石,姜衍原本就喜欢这种夺目的耀眼,可现在觉得有些欣赏无能了。
凭这一枚单薄的戒指,又能拴住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多久呢。
他看了看苏嵇左手的无名指指根,上面还有一丝红色,是小金圈勒的,他们对于这个游戏总是乐此不疲,明明赚的钱都够买一对像样得不能再像样的戒指了。
姜衍想了想,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把兜里那个新做的小金戒指扔到了垃圾桶里。
第六十八幕
姜衍和苏嵇在袁凯敬完酒之后就率先离席了,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想着早点回酒店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去离c市不远的一个风景区玩一天,可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了。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苏嵇从浴室出来之后就闻到房间里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刚伸出手想把杯子夺下来,却别姜衍悄无声息地避开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喝,不要命了?”苏嵇瞥了一眼酒精度数,有些担心,姜衍今晚上就没吃几口热乎菜,现在更是把酒当水一样喝。
“你早点休息,”姜衍把酒瓶和杯子拿到露台上,还开了窗透气,“不用管我。”
“小衍...”苏嵇无力地伸出手,希望能挽回点什么。
“不要这么叫我。”姜衍翘着腿坐在贵妃椅上,苏嵇只能看见他被月光照的冷白的脖颈,梗成一条线,眼角眉梢挂着寒霜,他似乎还看到了些飘在空中的绪线,如果再不快一点,这些线就会把姜衍严丝合缝地缠住,包裹得无懈可击,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他走到姜衍跟前蹲下来,仰着头温言软语地哄着有点醉了的姜衍,想把他攥着的酒瓶子拿开。不拽还好,一拽姜衍的反应更加激烈,他整个手臂一抡,整个瓶子随即脱手摔到了墙角,酒液浸湿了地毯,碎片飞的到处都是。
“嘶...”苏嵇抽了一口气,刚刚那个瓶口打到了他的嘴角,现在应该是破了个口子。姜衍也有点愣了,眸子里清醒了一些,颤着手想要去摸那个伤口,却被苏嵇攥住了手。“放开!”姜衍面容惊慌地喊道,“别碰我!”
苏嵇想顺势抱住他,姜衍却挣扎得很厉害,无差别攻击着所能碰到的一切事物,包括苏嵇的身体。苏嵇忍无可忍地抓着姜衍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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