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子琪只是尽力答卷罢了。想我大洺泱泱大国,必然是人才济济,子琪占得其一,已是大幸。若是更进一步,倒是承蒋兄吉言!”这人谦虚的话里,总让人感觉到一丝胜券在握的自得。
“听说江南上次的案首也是这次来京会试,不知……”
这人话还没说完,他身边的人就机灵的撞了他一下,在他话音一顿的时候,就势拉走了他:“啊呀,费老弟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不累的?还是快快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吧,我这身子骨感觉都要散架子了。”
这一岔开,本来险些凝滞的氛围顿消,众人嚷嚷着实在疲乏,三三两两,结伴准备离开了。
“我说子钰,你是不是傻啊?”上了自家的马车,刚刚拉人的李琰旭伸手捅了捅他的腰。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轴。你说那个王元山王子琪吧,确实是个有才华的,可那人也是个小心眼的。他可是知道,那人可有些嫉贤妒能的。再说在江南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将他和前任案首柳鲤柳明华相比。大多数人都说出身柳家的柳明华才高八斗,而且性格十分的平和稳重,整个江南学子中赞誉不断。
是以这王子琪吧,有些不待见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前任案首柳明华。这事儿很多算得上有些智商的,都看得出来。可是他这个并不傻的好友居然这个时候提到了柳鲤,自然不是不知道王子琪讨厌柳明华,实在是他这个好友在江南的时候就十分的仰慕柳明华的才华。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他!这要是入了官场……知道自家好友才华的李琰旭现在就有些担心好友将来的官途了。
“东升,我知道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费子钰费玉飞是真的知道自己说那话有些唐突,只是听见那人夸赞王子琪是为江南案首,就想起了柳明华,不自觉的就问出了声。这事儿……确实是怪他!
“你啊,怎么说你好!”叹了口气,李琰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说将来……”
“啊!”
“大夫!有没有大夫?老爷啊,老爷!”一声惊呼,直接打断了李琰旭的话。只听得这声惊呼之后,整个贡院的门口就乱了起来。李琰旭一把撩开了马车的窗帘子,看向了骚乱传来的方向。
人头攒动,倒是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小乐,怎么回事儿?”扬声问着马车前的小厮,李琰旭有些头疼。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就疲惫得很,谁知道那些江南来的同窗们,居然拉着他们说话,倒是不好说什么。这时候好不容易走脱了,他就想回家好好吃点儿热的,再好好睡一觉。能不能不出这么多的事儿?
“公子,好像是一位有些年岁的举子老爷……晕了。”这事儿小乐倒是见过不少。他们家老爷为了锻炼公子,可是在公子还小的时候,每当春闱开始,开贡院就带着他们来看看。这还真是小意思,他们见得多了。
“真是……太医在了吧?”揉了揉头,李琰旭觉得陛下真的是体贴入微。这不,每次贡院开试,太医院随时待命。应考的人年龄参差不齐,最高的都已经年逾古稀。这么久时间的会试,不管是气候还是环境,都是个考验。应试途中,就不断的有人被抬出去,更何况这时候已经经历了会试的众人,一放松自然支持不住。
“在的,已经过去了。”小乐很快的回道。事有凑巧,他正巧想看看那边什么时候能通路,就见到那人倒下。之后那人的随从喊出口,太医就奔了过去,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吧?
“苍天啊!啊啊啊啊……”这边刚刚稳定事态,就见到一个人放声大哭,之后向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这人……应该是没有考好,所以估计是有些崩溃了。
只是随着这人的崩溃,负面的情绪逐渐的蔓延开了,不少的人都有些低落的垂下了头,甚至还有人哀泣出声。
整个贡院前的街上一时都有些低迷,只听得‘唰’的一声兵器出鞘声,在场的学子吓了一跳。难不成这些维护秩序的禁卫们不耐烦了,所以准备杀鸡儆猴?
众人看去,却原来是一个一身银色铠甲的将军,于马上半剑出鞘。
“将士百战,宁死不屈,虽败犹荣!尔等若是一心向学,便是也应越挫越勇!将士的战场是沙场,这里是尔等的战场。不战而屈的,是懦夫!是逃兵!事情尚未定论,便自乱心智,可是尔等读书人的志气?”
这话说的不客气,本来低迷的学子中,很多人忽然醒神一般的,心中的郁气尽散,有的人直接红了脸。作为一个学子,应该知道学无止境。不管此次的会是结果如何,便是不中,回去好好地温习,三年之后再次重来便好,自己何至于如此的沮丧?
还需要一个武将来点醒自己,真真是让自己脸红。
不说这些举子心中作何感想,那银袍将军心中倒是十分的不耐。这帮子人,无组织无纪律,分不清主次。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顺着引导的禁卫们赶紧的散了,该回去歇着的回去歇着,该回去吃饭的回去吃饭。想哭的话趁早找个没人的地儿就是了,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么?丢人不丢?就算是考得不好,只能怪自己平时不用心。哦,还有心理不过关的、身体不争气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试卷已经上交,一切已成定论,这时候不应该赶紧回去调养么?
这路堵的,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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