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眼神急忙落到自己那本医书上,心疼的把书拿过来,又拿袖子掸了掸灰:“怎么乱扔呢?这可是流传下来的宝贝,就这一本毁了可就没了。”只是脸上的心疼却不到眼底,那眼里带着明显的闪躲跟心虚。
“不要转移话题,昝琅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牧亭有些恼,声音也大了不止一个度。
她现在就跟油锅上的蚂蚁一样,之前越是无所知觉,现在就越觉得处处都是可疑之处,看着老太医也是那明显飘忽的眼神,曲牧亭就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里也就越着急,她不能容忍任何有关昝琅的欺骗和隐瞒!
“这、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老太医咽了口唾沫,才说道:“殿下的伤势不是都快好了吗?那确实是皮肉伤呀,还是说,那伤口没有好,到底是怎么回事,娘娘说仔细些。”
看着老太医脸上佯装出来的虚假的表情,曲牧亭一步走到他跟前,盯着老太医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老太医心里直发毛,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躲了过去。
“昝琅身上,除了那些皮肉伤,你确定没有别的伤处了?”曲牧亭阻止了老太医肯定的眼神,接着说道:“我不相信。你今天可以不告诉我,如果有,一定是别的很难处理的问题,昝琅也不会让你告诉我的,我来就是确认一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看着老太医垂在身侧的双手,才继续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什么那么的紧张?你不仅在紧张,你还害怕,你怕我知道,对不对?”
老太医没有说话,看着这样的太子妃,他真的说不出话来,太子妃的眼神太过犀利和清澈,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这世间所有的谎言,更何况这个谎言还是关于太子殿下的,老太医觉得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是不是他们对昝琅做了什么?”曲牧亭扶住了桌子:“他们,常勋,是不是知道了昝琅的身份?”曲牧亭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指甲掐进掌心,那种痛意让她勉强的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就倒下去:“昝琅是不是被、被欺辱了?”
这是曲牧亭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不然为什么昝琅会躲着她,不愿意让她近身?她那样的骄傲,如果不是发生了她难以接受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这么的躲着自己?
“不是的,不是娘娘以为的那样!”老太医急的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慌张解释:“绝对不是娘娘以为的那样,殿下并不曾被欺辱。”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牧亭咬紧了牙关,那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压的难以自持,恨不得直接撬开这人的嘴。
“娘娘何必为难老夫。”老太医艰难的叹了口气:“殿下吩咐,无论要如何也要瞒着娘娘,绝对不能告诉您的。”
所以,她真的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曲牧亭倒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呼了口气才强自镇定的问道:“是我让你说的,殿下若怪罪下来,自有我给你担着。”
“娘娘不要为难老夫了,这件事,老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的,娘娘要是真想知道,便直接去问殿下吧。”老太医叹了口气妥协道:“老夫相信,如果这件事一定会被娘娘知道,那殿下也更希望由她自己亲口来告诉您,而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
老太医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曲牧亭再强行逼迫下去也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她站直了身体,昂起下巴:“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昝琅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她可以忍受昝琅发生任何的意外,但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有一天昝琅会离开她的这件事,如果昝琅瞒着她的这件事真的是危及性命的事情,那一定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情!
老太医低头摆手,不愿意再说下去:“娘娘还是自己去问吧。去吧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更何况还有娘娘在身边,就是天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的。去吧,老夫没这个本事了,但老夫还是相信娘娘跟殿下的。”
从老太医那里没有得到答案的曲牧亭,站在昝琅的房门前,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竟然意外的平静,也没有了刚才那种愤怒的冲动,出于对爱人的关切,当她猜到昝琅可能瞒着她什么事情的时候,曲牧亭是真的又气又恼,可她彻底冷静下来以后,便开始不由自主的去心疼昝琅,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怎么可能会愿意瞒着自己,而瞒着自己,对昝琅来说,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轻轻的敲了敲门,曲牧亭倚着门框,有些微凉的感觉从脑门穿到心脏,胸口那里跳动的感觉还是当初那样,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那是昝琅呀,她怎么可能忍心对昝琅生气?
看着里面的灯光点起,微弱的光透过门缝照进曲牧亭的眼睛里,暖暖的光,让曲牧亭有种归属的感觉,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昝琅能把那盏灯点亮,就能将她前进的路照亮,她便什么都不会再害怕了。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曲牧亭失去了支撑的力量,随着门的方向惯性一般的就往里栽,这一栽就直接栽进了昝琅的怀里。她也是毫不客气的搂紧了昝琅的腰身,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贪恋的嗅着昝琅身上的味道。
被敲门声惊醒的昝琅,看着跌进自己怀里的太子妃,还以为她出什么事,连忙着急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
曲牧亭蹭着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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