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太子妃输了棋不甘心的样子,老太医乐呵呵的捋着胡子说道:“殿下棋艺了得,娘娘若是不甘心,尽可以找殿下拜师学艺,学成之后,老夫再与娘娘一战,如何?”
曲牧亭:……棋艺了得我怎么不知道?合着跟我下她都是放水来着?
又胡搅蛮缠的拉着老太医下了会儿五子棋,好不容易赢了几局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了。
只是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看见沈奇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来回的晃悠着,手上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很纠结。曲牧亭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就只看见他从东晃悠到西再晃悠回来,以此类推的那块地儿都快给他抹平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声问道:“你在哪儿干嘛呢?”
沈奇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将手上的东西被在身后,才四处张望着,只是他这么一背,也让曲牧亭彻底的看清了那手上的东西,是个已经断成了两截的玉簪子,远远看着成色也一般,胜在造型比较独特,这么独特的造型,曲牧亭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那个人如今已经是半残废,而且还掉着一只胳膊躺在床上,再看沈奇就明白了□□分,这人估计是想去看看四儿,但是又不敢去吧。
“上面。”见沈奇神色茫然,曲牧亭又喊了一声,见沈奇看到她了才问道:“你不回屋休息,在那儿晃悠什么呢?”
沈奇转身又将手背在了后面:“没干什么,就回去休息了。娘、穆爷还不休息吗?”
曲牧亭:“你管我?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我在这儿看你好半天了,你拿人家的簪子干什么?”
沈奇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天不小心伤了四儿姑娘,这簪子是她那天戴的,当时掉在地上摔坏了,我……我捡了起来,想还给她又觉得不太合适。”
听着沈奇磕磕巴巴的解释完,曲牧亭眼神一转,然后“噗嗤”就笑了,沈奇见她一笑更不自在了,手足无措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就听曲牧亭说道:“当然不合适了。人家好好的簪子,都被你弄坏了,你能这样拿去吗?要是我就得给你扔出来。”
“那、那怎么办?”断掉的簪子在沈奇手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冰凉的触感让沈奇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的同时在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的鲁莽。
“怎么办?”曲牧亭趴在栏杆上假装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道:“那当然是陪人家一个簪子喽。你看你手上的簪子,那一看就不是一般街上能买的,想必是人家姑娘十分心爱之物,如今被你弄坏了,难道你不该陪人家吗?”
沈奇有些慌张的说道:“这、要我怎么陪?”
曲牧亭站直了,打算回屋睡觉,闻言,瞥了沈奇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是再给人家买一个,然后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以示诚意。”说完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这来来回回的晃着,半夜三更的再吓着人。”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
她这一晚上的就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依然不踏实,眉头紧紧的隆起,拳头也是紧紧的握着,像是在奋力的挣扎,表情很痛苦,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不太好的梦境里。
而梦里的曲牧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梦到昝琅一身华丽的龙袍加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珠帘挡住了昝琅的表情,她看不见,只知道那距离很远,她想拼命的挤开人群走到昝琅身边,可无数次都被人群给挤开了,她离昝琅越来越远。
曲牧亭忍不住的大声呼喊,希望昝琅能看到她,可惜距离太远了,石阶太高了,四周都是欢呼的人群,她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里,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昝琅转身,继续沿着那又高又长的石阶,继续往上走,她看着昝琅萧索的背影,能感觉到那种孤独和寒冷,而她就只能看着昝琅一步步的远去,却始终无法站在她身边去陪着她。
忽然,场景一换,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曲牧亭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寂静空旷的大殿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回声,而她身上穿着沉重繁琐的礼服,她想打开宫殿的大门,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扇巨大的门依然是纹丝不动,曲牧亭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发出“嗤嗤”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阴寒的气息,让曲牧亭忍不住的蹲下来,搂住了自己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然后,她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知道最后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曲牧亭慌忙的站起身,四处寻找,可空荡荡的大殿里依旧是一无所有,踉跄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她的左右,曲牧亭又慌又怕,那血腥味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始终无法找到来源,忽然那扇巨大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惊的曲牧亭脚下一个踉跄,绊住了裙摆摔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去看那扇巨大的门,就看见昝琅扶着胸口倚在门边朝着她笑,笑容有些苍白,扶着胸口的五指间开始往外渗血,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曲牧亭这才看清楚,昝琅的身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
她拼了命的想爬起来走到昝琅身边,可身上繁琐复杂的衣裳绊住了她的手脚,她狠命的想撕开,却始终没办法解脱自己,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只能一步步的爬到昝琅身边,然后看着昝琅朝她伸出手,然后重重的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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