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牧亭点头,她是真的饿了,胃里也感觉有点隐隐约约的疼。按理说换了个皮囊,应该不会再胃痛的,大户人家都养生,也不能得胃病,归来想去的觉得可能还是自己心理原因,一饿下意识的就觉得胃痛,可能也不是真的疼,但大脑得到的反馈就是疼了。
按了按胃部的位置,曲牧亭往后靠了靠,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又陷入了沉思,她人生的前二十几年都在不停歇的努力奋斗,为吃的为穿的为车子为房子为升职为加薪,活的实在是太辛苦了,常常半夜看着一堆的工作没有做完,总有种想伏案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没有任何的依靠,只能凭自己的双手去给自己挣的一片可以呼吸的空间,她努力了、奋斗了,也得到了,可心里并没有那种松快的感觉,反而越发的压抑。
那种感觉几乎就要将她湮没,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她一觉醒来周围的世界都变了。伸手摸着床榻边垂着的丝绦,曲牧亭想或许她能换一种生活方式,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好好的善待自己。
小丫鬟粥熬的很软糯,小菜也搭配的是酸甜可口的萝卜丁,曲牧亭这一碗吃完了,就还想再添一碗,不过最后还是算了,看那小丫鬟的意思,这原主平时估计连一碗都喝不完,她还是适可而止吧。
漱了口,往腰下垫了个软垫,曲牧亭松松垮垮的歪在床上,拍着身侧空出来的位子:“小苏,你忙完了上来陪我聊会儿天吧。”
“这……”小苏一脸的惶恐,又要往地上跪,被曲牧亭赶紧喝止了。
“让你上来陪我聊会儿又不是让你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干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还有,小苏呀,我让你过来,你麻溜的过来不就行了,非得跪下磕个头才算完吗?这是你家乡的什么仪式?”曲牧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如果是的话,那你继续跪,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的风土人情。”
小苏待在原地,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感觉都快要急哭了。
曲牧亭又拍了拍身边的位子,放缓了口气:“还不过来,我就是不想你动不动的就往地上跪。既然也不是你们家乡的仪式,那这膝盖就给我站直了,堂堂正正的。知道吗?”
“是。”小苏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曲牧亭的身边,挨着床梆子坐在曲牧亭的脚边:“奴婢给娘娘暖脚。”
这天,又不是寒冬腊月,并不是很需要暖脚……
曲牧亭本来是想跟小丫鬟促膝长谈一下,想多了解一下这太子妃跟太子的感情状况。毕竟她还记得上次走到那处回廊时被叫回来的事情,总觉得这俩人也并不是那种如胶似漆的小夫妻模样。而且那太子看她的眼神,也不是那种缠绵中带着爱意的,甚至还带了点厌烦的感觉。
可惜,小丫头太胆小了,隔那么老远曲牧亭都能感觉到她浑身僵硬,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促膝长谈。
“罢了,睡吧。”顺手解下了纱帐,烛光透过纱帐照了进来,暖黄色的光,跟她习惯用的小夜灯很像。
“奴婢去把灯熄了?”
“不用!”曲牧亭赶紧又睁开眼,看了一眼远处的蜡烛,有点担心的问:“这蜡烛应该能着一夜吧?”这夜还长呢,可别撑不到天亮。
“娘娘放心吧,足够的。”
得到小苏肯定的回答,曲牧亭才重新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大病未愈,还是因为费了不少心力,哪怕是睡足了一下午,这会儿躺在陌生却又异常舒适的大床上,竟然很快就又睡着了。
而在太子府的另一边,昝琅立在书案前,眉头还是紧皱的。
“殿下,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康里随侍在一旁,
“康总管,孤觉得太子妃这次恐怕不是‘失忆’那么简单。”昝琅轻微的叹了口气。
康里不解:“殿下何出此言?”
“太子妃虽然跋扈,但也十分的聪明,知道审时度势,同样的把戏她绝对不会使用两次。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她绝不会将孤的警告置之不理。”昝琅踱步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窗外的月色被乌云笼罩,唯有几颗暗淡的星光:“孤只有她一个太子妃,就算没有宠幸过她,可孤也没有宠幸过别人。这种自断前路的蠢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还有一点,昝琅没有说。那双眼睛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无奈和茫然,她从没在太子妃的眼睛里看见过,太子妃永远是嚣张的,趾高气昂的。
“那会不会是真的失忆了?”康里问道。
“不好说。”夜色下,昝琅的音色有些发闷:“但她自己跳下去,却是肯定的。好好的,她干嘛要跳下去?”
“这、恐怕也只有太子妃知道了。偏偏太子妃现在又失忆了。”康里也十分的无奈。
“孤怀疑……”昝琅说了一半又停住了,她只是感觉,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她的太子妃恐怕已经不是先前的那个了。
如果不是,那眼前的人又是谁?她有什么目的,真正的太子妃又去了哪里?
“殿下怀疑什么?”康里不明。
“康总管可觉得太子妃失忆以后,有什么不同?”
康里想了一下:“要说不同,老奴没有殿下敏锐,这老眼昏花的,也看不出来。不过,太子妃贴身的侍女小苏想必比老奴看的清楚些,毕竟是太子妃身边的人,殿下可唤来询问一二。”
“太子妃那边盯紧些。”昝琅吩咐:“有异常立刻来报。再将府里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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