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当ada的时候,许先生注意到了他。
那个男孩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黑色卷毛,皮肤黝黑,一看就是被海风吹出来的,他穿了一身不合体的肥大西装,像个小流氓似的靠着吧台,只是一双玻璃珠一样的眸子亮晶晶的,晃得许先生心神不宁。
许先生有点好奇,走近了一看,这小孩已经喝得上了脸,虽然他皮肤黑,但两颊还是醉出了一抹红晕。火腿太油,都沾在了adam的嘴唇上,他也懒得擦,先是抿了抿嘴,后来好像是觉得还没干净,索性伸出舌头顺着唇边舔了一圈。许先生在他面前站定,就看到他小猫一样伸着舌尖在唇边舔弄,感觉到有人来,adam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看到许先生的脸,一下子就兴奋了,“噌”地站直了身子,拿过火腿的手胡乱往身上一抹就算是擦干净,往前凑了两步,朝许先生伸出了手。
身边的保镖眼疾手快,啪啪两声打掉了ada有点火,张嘴就骂道:“我操,你丫他妈有病吧,吃饱了撑的啊?”
有意思,许先生心想,这孩子恐怕是混进来的,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才敢这么不要命地往前凑。许先生示意身旁的保镖退开,礼貌地跟ada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况且有这么好看的一个男人摆在他眼前,哪有闲工夫跟无关的人发火。
许先生那天穿了一身规整的三件套铅灰色西装,黑色衬衣,深灰色领带。按理说他这身颜色配得不太和规矩,太暗了,可是正因为衣服颜色深,衬得许先生的露在外面的那点皮肤更白了。那时候的许先生出门还是带枪的,他眉眼生得精致却潇洒,肤色白得像块上好的羊脂玉,195cm的身高,不怒自威的气场,和他身上那点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儿,形成了一种诡异却和谐的平衡感。他看上去既不像个弱鸡的小美人,又没有一般黑帮头子张牙舞爪的架势,只看了一眼就把ada不到一米八,这个身高差太不方便,他指了指一边的高脚凳示意许先生坐下。许先生从善如流地坐下,勉强能平视adam了,心里有几分好奇,不知道这个孩子要干什么,结果下一秒adam的动作就让一向自诩见过世面的许先生大跌眼镜。
adam一只手抓住许先生的右手,放到嘴边吻了吻上面的枪茧,另一只手趁许先生没注意把腰带解开,然后捧着许先生的手,直接塞进了内裤里面,去跟他硬邦邦的小兄弟打了个招呼。
他操着一嘴奇怪口音的普通话,大大方方地盯着许先生的眼睛说:“看见你他都滴水儿了,后面也难受,你也太好看了,快来操我。”
许先生的手还放在adam的裤裆里,他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明显精虫上脑的男孩子,破天荒地仁慈了一次,轻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adam皱了皱眉,一脸不可思议地骂:“操,我他妈管你是谁,你行不行啊能不能干?该不会是…”
他想说的词是阳痿,只可惜他爸没教过,英文单词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adam这下是真的要感谢自己的没文化了,许先生冷笑了一下,中指指腹只是轻轻划过adam小兄弟的铃口,就把他后面半句话堵了回去。许先生的手很凉,指腹上还有一层枪茧,adam一下子就软了腿,非常自觉地往许先生身上靠,双手搂过许先生的脖子,脸却埋在他胸口处,嬉皮笑脸地说:“这才带劲儿!”
宴会还在继续,他们两个站在大厅的角落里,虽然这会儿没人察觉,但再胡闹下去许先生就要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了。他一把捞起细胳膊细腿的adam,把人整个横抱在怀里。
adam活了20年,好像从没被人这么抱过。他喝了不少酒,本来脑子就晕晕的,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发现眼前的世界整个横了过来。他被人箍在怀里却还是不老实,眨着蓝盈盈的大眼睛伸长了脖子到处乱看。
许先生没想到这小孩竟然这么能闹,马上就要被人吃干抹净了还精力旺盛,他胳膊紧了紧,沉声教训道,“老实点,别乱动。”然后板着一张脸,丝毫不顾及众人错愕的眼神,抱着adam往外走。
那一瞬间,adam产生了一种,这个男人能给自己安全感的,错觉。
adam还小的时候,父亲不能放他出去乱跑,又不愿意管他,于是就在楼梯口装了一个护栏,楼上有吃的喝的还有保姆,只要不下楼出门怎么都好。
他的家里每天来来往往全是各种各样鸡飞狗跳的人,父亲永远是微醺的,身边总是围满了不同的男男女女,他们旁若无人地接吻做爱,时而放肆笑闹,时而放声哭号。adam那时候还太小,不喜欢和保姆一起呆在房间里,可他看到楼下的那些人竟然也害怕。他也曾经哭过闹过,后来发现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连保姆也只是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生理需求,就又把他撇在了一边。再后来,adam习惯了趴在护栏边上安静地看,那样的画面太过于光怪陆离,却又每日每夜循环播放。
adam喜欢海,海永远是干净又平和的,他的波涛汹涌是有迹可循的,再高再猛的巨浪都有落下的时候。adam站在浪尖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安静,又很安全。
教练说他不怕死,可他并不觉得死是危险的,又有什么好怕?他只怕自己又被关在护栏一边,眼睁睁看着众人溺死在看似光鲜的深渊里,他们没有自由没有灵魂却不自知,adam被迫与他们共处一室,他怕极了,他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那样,失了灵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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