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时有安平郡主在场,而那封情报,是关于镇远侯的。”
“内容!”
“镇远侯三万兵马已攻入湖南境。”
“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就是九爷指挥驻军活捉范世谋,然后与反军对峙之时。”
诺雅暗自思索,那应该就是镇远侯刚刚得知范世谋有造反之心不久,他的军队即便是再训练有素,肋生双翅,也不应该这样快就集结完毕,穿过贵州府,挺入湖南。除非......早有预谋!
“然后呢,你们九爷还说什么了?”诺雅情知大事不妙,急切地问道。
元宝古灵精怪,早就觉察了端倪,如今见诺雅反应,知道定然与自己所料想,没有多大出入,摇摇头道:“后来安平郡主立即凑了过来,九爷就吩咐他赶紧传信给我,让我权宜行事,将他屏退了。”
“那军中如今究竟情势如何?不是说大战告捷,阿九和镇远侯正一同押解范世谋父子进京,向皇上复命吗?”
“当时我正奉了九爷的命,拿着御扇到附近调取兵马,结果半路遭遇追杀,御扇被夺,我历经九死一生回到武昌,范世谋的反军已经尽数被歼灭。那个截获情报的人,就在城门口候着我,立即将此事禀报给了我。
我当时就察觉不对劲,偷偷地潜回军营,想找九爷问个清楚。还未到大营,就听到几个巡逻士兵躲在一旁偷懒说闲话,唾沫横飞地骂你,我就情不自禁停了下来。”
元宝说到这里一顿,看了一眼诺雅的脸色。
“骂我?骂我做什么?”诺雅觉得奇怪,自己到湖广府以后,极少露面,怎么会招惹了别人唾骂?
元宝也颇气愤:“他们大概的意思是说你贪生怕死,在危急关头将九爷弃之不顾,一个人偷偷跑了。”
诺雅摸摸鼻子,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人家骂得也对,这盆脏水就忍了吧。
“然后呢?”
“然后九爷知道你逃走的消息以后,气怒交加,一病不起了。”
“你们九爷生病了?”诺雅无暇关心这谣言的来头,当先紧张起百里九的身体。
“我没有见到九爷。”
“没见到?”
“嗯,当时我觉得奇怪,暂且不说这流言因何而起,依照九爷对您的袒护,断然不会让别人这样败坏非议您的名头不是?再加上军营警戒颇严,我就留了一个心眼,没敢明目张胆地去找九爷,在附近踅摸到天黑,才见到步凡出来巡查。
所幸那日同九爷夜闯小金山,联络他对抗范世谋时见过他一面,将他拉至僻静处询问,才得知九爷的确是病了,不过并无大碍,安平郡主正在寸步不离地照顾他。而九爷的住处全部戒严,谁都接近不得。
我将自己心里的怀疑同步凡说了,他先前以为镇远侯发兵进军湖广乃是与九爷提前定下的计谋,所以并未疑心,听我一说,也觉得其中有诈,一同合计半晌,也没个计较。
步凡说大战一结束,九爷病倒,侯爷顺理成章地接管了湖广军权,发号施令,将步桥,石陆等驻军以剿杀反军余党,保卫湖广治安为由,全部分散驻扎。并且安插了他们云南驻军,只余步凡留守这里,负责看守反贼。他一人人微言轻,又无凭无据,也无法说服军中弟兄,更何况双方实力悬殊,实在不适合轻举妄动。”
“那就对了。”
元宝点点头:“后来我们商定他先探查一下具体情况,再做定夺,结果镇远侯第二日就下令开拔赴京了。如今大军已经兵临信阳城,眼见就要进入河南郡,我委实没有办法,就赶紧一路按照记号寻过来,找你商议。”
诺雅得知了其中的前因后果,愈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也感到庆幸:“元宝,多亏了你没有贸然行事,镇远侯怕是已经起兵反了!”
“造反?”元宝与冰魄皆震惊:“你的意思是说,九爷如今已经被他们控制了,是吗?”
诺雅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六神无主:“肯定是,否则你们九爷断然不会应允镇远侯带着这么多兵马北上!要知道,镇远侯进京朝拜,所带侍卫都是有限制的,百里九不会不知道。”
冰魄二人也瞬间缓过味来。
“镇远侯进京的消息,如今怕是还没有抵达京城,皇上并无防备。而镇远侯打着阿九的名头,沿路守军又都网开一面,毫无戒备,所以,镇远侯方才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和抵御。如今已经兵临河南郡城下,只消数日,在皇上做出反应之前,就可以势如破竹,直取京都!”
利害关系一经剖析,三人皆骇然色变,哪里还有时间忧心百里九的病情,异口同声道:“要立即阻止镇远侯军队进入河南郡!”
话脱口而出之后,三人又觉为难,因为三人全都并无一官半职,纵然跑去衙门,恐怕连河南郡守都见不到,更何况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推断?
“冰魄,此事非同小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飞鸽传书加八百里加急一起,速速传信回京给老将军知道,也好让京中有准备。”
冰魄应下,不敢耽搁,立即着手安排。
诺雅急得心如油煎,就像火上蚂蚁,恨不能将自己下唇咬破,一迭声慌乱道:“如今可如何是好?”
元宝瞠目:“难道你们南下的时候,皇上私下里就果真没有给你们什么兵符?”
诺雅一声苦笑:“当初皇上将此事托付给我们二人时,曾经说过,定会交予我们二人一样调兵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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