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锦书推了推他,没推开,索性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口气。霍阑作势要咬他脖子,韩锦书又摊手举在头的两侧,投降一样地说:“也十点半了,我要回家了。”
霍阑道:“回什么家,留下来陪我。”
“不行,今天我想回家睡觉,我还要顺便拿个东西呢,”韩锦书眼神很自然,“而且上次小谊不是要你陪着睡吗?这次他情绪起伏有点大,说不定晚上会做噩梦,你还是多注意一下他吧。”
霍阑挽留了他两句,没成功,叹了口气送他下楼。冬天晚上风大,霍阑给他披了件外套,又叫了个保镖陪他回去。韩锦书在他耳侧落下一个暖和的吻,坐上车离开了。
霍阑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内才离开。他到了霍谊房间门前,开门进去,霍谊刚换好睡衣窝进被窝里抱着熊,眨着大眼睛看他。
片刻,霍谊好像意识到什么,很自豪地仰起脸说:“这次不用哥哥和我一起睡啦!我一个人可以的!”
霍阑轻笑着夸他两句,给他拉好被子,开了小夜灯。回到房间后,他又看了会书,估摸着韩锦书多半快到家了,拨了个电话过去。
两个人很平常地交谈了几句,韩锦书声音突然顿了顿,呼吸不规律了一瞬。霍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回答,只是很急促地对着保镖问了些什么。霍阑听见“后面有车”“不太对劲”这些词,心一下子急了起来,连着追问好几句,半晌韩锦书才道:“我到家门口了,感觉有人在蹲点,看见车子就不见了。后面也有辆车子一直跟着,挺隐蔽的……不过好像没有正面冲突的意思。”
霍阑当机立断道:“你让保镖把你载回来,我现在派人过去接你们,小心一点,对方如果有什么异样的话就马上说,明白了吗?”
第二十三章
正如韩锦书所说,对方没有正面冲突的意思,他们的车子一掉头,对方便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飞快地离开。韩锦书早已经在座椅上翻身去看后面的车,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晚上的灯光有些暗,他废了好大的劲才认出对方的车子型号和后几位车牌号,为防忘记立刻就报给了霍阑。
霍阑一边把霍家的派人去设法调交通录像。七八分钟后,韩锦书终于和去接他们的人碰头了,他这才安下心来。
等韩锦书重回霍家的时候,霍阑已经在门口等了他好久。韩锦书刚一下车,霍阑便扯住他的胳膊,一下子把人抱到怀里。
韩锦书扭了扭,笑道:“你站了多久啊,全身都是冰的,这样还来抱我,占我便宜是吧?”
“就你会贫,”霍阑揽着人往屋里走,“伤到哪里没有?”
“就正常地坐了一趟往返车而已,没事的。”韩锦书在他冰凉的唇上吻了一下,“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他们经过霍谊房间的时候,还听见里面的人在悄悄地打电话撒娇。霍阑笑了笑,揽着韩锦书进了房间,给他拿了睡衣抱着人亲了一下头发,叹道:“还好你没事。”
霍家今晚值班的警卫加了三个,还多安排了人夜巡。韩锦书经过那么一会儿的精神紧绷确实累,简单洗漱后就上床,霍阑抱着他亲了又亲,两个人什么事也没做,被窝渐渐地暖起来,最后相拥着睡了。
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那辆车子是霍怀殷名下的,所有人是他的一个私生子。霍阑看着人的照片觉得有点眼熟,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人他几年前见过,畏畏缩缩地跟在霍怀殷身边,被人嘲讽了也只是赔笑不吭声。
他目前在某个企业当高管,似乎这两天出了个不小的错误,徘徊在被赶走的边缘。霍阑按兵不动,不打草惊蛇,只让人接着把对面的情况调查清楚。
韩锦书又变成了不能离开他身边一步的状态。三年前韩锦书因为帮他挡灾伤到了大脑,一年前又因为开了他的车险些被人撞,好在那次没有出事。
韩锦书从不觉得不忿或怨念,有时还会反过来宽慰他,摆着最贴心大度的表情,只向他索要一点亲密的陪伴。霍阑能察觉到他最不愿看自己怎样的表情,因此很少表现出愧疚,但他对韩锦书的愧疚一直都在——若是可以,他宁愿韩锦书遇到的事统统都换到自己身上,然而世事总无法逆转。
霍阑连工作都无心处理了,笔丢到一边,按着眉心生闷气。韩锦书给他倒完咖啡进来,以为他又头疼了,走过来按了按他的太阳穴,道:“要按摩吗?”
他的脚尖一点,椅子转了个身,张手就把韩锦书拉进怀里:“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韩锦书好像很喜欢他这种偶尔孩子气一下的行为,笑眯眯地抱着他,还来摸他的头。霍阑听他用一只手翻开公事记录本,给自己一项项报告,有一下没一下地应着,突然又伸手去拿韩锦书的记录本:“别念了,我自己看吧,你喝口水。”
韩锦书惊慌了一下,立刻把本子抢回来,警戒又神秘地看着他摇摇手指:“不行哦,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工作了,你怎么能抢我饭碗。”
霍阑懒懒地又去抓:“我身边永远为你留着一个大米虫的位置,可惜你一直不来坐啊。”
韩锦书把本子高举起来,又藏到身后,霍阑和他闹了一会儿,韩锦书这才乖乖递给了他:“算了,反正这本是记公事的,都是你看过的内容。”
霍阑敏感地捕捉到关键词:“还有别的本子吗?”
“都是我的秘密。”
霍阑沉吟道:“那我迟早要全部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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