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严文熙在盥洗池旁洗过手,才慢慢往外走。
他不想要杜默的命,他只要杜默不再来打扰他和张景棠过日子。但是杜默如今这副样子,显然是被逼急了,也恨极了。如果自己不答应,他恐怕还会追着张景棠的踪迹来堵自己。想要清静,就只能用点手段了。可是,既然总要出手,他倒宁愿去对付杨坤那种小人。
严文熙走到通道外面,已经没再看见杜默了。不过走到展厅入口处时,他发现摆放香槟的桌子上,放着杜默刚才递来而自己拒收的纸袋。
略想了想,严文熙还是将袋子拿在手中,往里看了看。袋子里是一瓶法国进口的红酒,从牌子和年份来看,价格不算低,杜默送礼的诚意还是挺足的。可惜送错了礼,张景棠不能喝酒,而他也不想收。
严文熙将袋子又放回桌上,想着待会儿让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收走,然后又走进了展厅。
这来去耽误也有小半个钟头,张景棠身边围着的人少了,他见严文熙进来,连连向他招手。
“严先生。”张景棠看着他,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非常客气,“今天谢谢你了。”
严文熙笑眯眯地答:“好说。”
还留在这边的两三个新锐们,跟严文熙打过招呼,聊了几句,就被严文熙借口有事要跟张景棠谈给打发走了。
两人走到展厅的角落里,严文熙看了看场内,随口问道:“chris呢?”
“他有事先走了,刚才还找你呢,想跟你说一声来着。”张景棠说完,又问他,“你刚才去哪儿了?”
严文熙想了想,还是跟张景棠说了:“刚才去洗手间,又撞见杜默了。”
张景棠听了,跟着也反应了过来,他问:“他追着我的消息过来找你的吧?”
“可不是。”严文熙叹口气,“我不想让他打扰你,就在外面跟他说话。说来说去,最后他竟然给我跪下了。”
张景棠听了也惊讶不已,过后也跟着叹了口气。
“你怎么看?”严文熙还没决定到底怎么做,想先听听张景棠的想法。
张景棠想了想才说:“说实话,我讨厌他。”
严文熙正想跟他保证以后再也不让他过来生事,就听见张景棠接着说:“可要是就此埋没一位艺术家,那也太遗憾了。”
然后张景棠问他,“你觉得他的画怎么样?”
人与人之间有爱恨情仇,但艺术是无辜的。张景棠原来也与他有着同样的想法。
严文熙笑了一下:“很多年以前,他的画让人惊艳。后来……他心思不在画上。最近这两年我就不清楚了。”
张景棠应了一声,说道:“我猜他可能也是没有别的路子了。嗯,先看看他现在的画怎么样,你再决定也不迟。”
知道张景棠的态度并不反对,严文熙心里也有了主意。杜默为什么要向杨坤复仇,他现在还值不值得赞助,这些都调查清楚了再说。
张景棠很快就看懂了严文熙的表情,随即补充了一句:“你要是愿意跟他谈赞助,就让他去你的投资部谈,总之要在你自己的地盘上。”
“你还担心我的安全哪?”
严文熙笑了,要不是这里还有外人,他肯定要将张景棠抱进怀里揉一揉了。现在他也只能安分地端着,只在嘴里跟他闹上几句。
之后嘉宾们陆陆续续地都离开了展厅,只有一些普通观众在里面浏览,严文熙和张景棠就跟负责这个场地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美术馆。
下午,两人回到了严家主宅。
之前张景棠拿到最佳新人奖时,严文晧就让他们回主宅,一起庆祝了一番。今天张景棠的个人展开幕,严文晧上午有事走不开身,不能来参加,就让他们下午回主宅,再办一个庆功宴。两人辞谢过,但是谁也拗不过大哥,最后还是答应了。
自从那天接风宴之后,严文熙就再也没提过让阿恒搬回去的事,现在阿恒还住在严家主宅。这几次家宴,阿恒都在场,严文熙眼看着他与严文晧的气氛越来越甜蜜,竟然私底下跟阿恒开玩笑说要叫他大嫂,阿恒竟然还笑嘻嘻地应了。
四人玩了一下午□□打发时间,严文晧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因为筹码很大,阿恒和张景棠一直谨慎观望,还剩了点筹码,最后严文晧也没让他们赔子。就严文熙财大气粗,还一直被自家大哥追着咬,中间买了好几次筹码,一共转了几万给严文晧。
最后严文晧转手就将钱转给了张景棠,说是恭喜他个人展开幕式的贺礼,拿着严文熙的钱做人情。张景棠本来想推辞,但没有成功,严家两兄弟都让他必须收着,阿恒也帮腔,他最后也只好收着了。
用过晚餐之后,他们又玩了一会儿牌,见时间到晚上九点多了,张景棠和严文熙就离开了严家主宅。
本来应该是开车回家的,但是车开到半路上,严文熙正在等红灯时,张景棠说话了。
“我想去西郊古街。”张景棠说着,将手放在了严文熙的腿上,恳切地看着他,“好不好?”
西郊古街在回家的相反方向,而且还有些远,开车过去也得两个小时。
“怎么突然想到要去那里?”严文熙有些不解。
张景棠笑着说:“因为我今天很高兴啊。”
“得知拿奖那天也很高兴,但马上就要上时装展,就忙着改衣服做衣服。颁奖典礼那天也很高兴,可接着又要开个人展,又一直忙着筹备展品。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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