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之霖的伤势好转以后,还是要旁敲侧击地试探过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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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似乎有百余兵马,正严阵以待。
王越的眉心微蹙,但没有放缓马速。
他的功力已恢复了一半,要从这一百余人手中杀出并不难,但若转身离开,反倒是将后背的空当露出给敌人。
快到近处时,王越发现,当先的那个人骑着马,穿着常服,年约四十岁上下,几缕长须,俊美儒雅,俨然是梁晏!
王越让马缓了缓,在梁晏三丈远处停下,却没有翻身下马背,对梁晏道:「皇上,我还带着伤患,恕我不能下马行礼。」
梁晏像是十分吃惊:「陆小兄弟伤得这么严重吗?不如回宫去,朕找太医看看!」
王越笑了笑:「不必了。我看他的伤口,似乎是中了火焰砂掌,是邪王动得手吧?」
梁晏身后走出一个人,头发雪白,面容狰狞地笑了几声:「不错,动手的正是老夫!他既然敢假冒东陵侯,就要承担后果!」
梁晏忙道:「这只是一场误会,陆小兄弟开始说他不认识东陵侯,邪王就想试探他的武功,这才伤到了他。我已经惩罚过邪王了,越儿,随朕回宫去吧。你是朕的义子,朕的天下,不也是你的天下吗?」
王越摇了摇头:「你们伤了他,我便不会回去了。」
梁晏皱眉道:「他只不过是你师弟罢了,你的身分摆在那里,不要说师弟,就是徒弟你也是要多少有多少!何必在乎他?」
王越缓缓道:「他和我有婚姻之约,是我的妻子。皇上既然这么对他,我自然不能再留。告辞了。」
梁晏吃了一惊,他诸多笼络的话语,并没有考虑到陆之霖这个小虾米进去。
陆之霖虽然武功不错,但和陆之霖差不多的高手他手底下就有好几个,想必王越也是没把他当回事,才让他做了马前卒。
他默许了邪王杀陆之霖,也是想要给王越一个教训,告诉他做人不要太任性。会在这条出京的必经之路等他,则是大棒加蜜糖的御人之道。
他想对王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看他是否还能为自己所用,如果不能,以后再想办法再用毒计杀掉。可是他口中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在众多高手面前,堂而皇之地承认自己喜欢男人!
纵然梁晏心理素质之好,也不由得呆愣许久,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登时全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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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驾马而行,众人自动分出了一条道,让他离开。
虽然王越一只手还抱着人,但长剑就挂在他的马身一侧。能跟随梁晏连夜前来的,都是梁晏的心腹,又岂会不知道东陵侯的威名?只怕自己还没发招,人头就落了地。
梁晏让人偷袭陆之霖都杀不死,更不必说王越。
他深感大势已去,然而反应也是快极,在王越的马到他跟前时,他大笑了几声:「你去吧,什么时候想回就和陆公子一起回来。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王越微微颔首:「多谢皇上。」
彼此却已都已心知肚明,客套话已说完。自从今日王越为陆之霖一怒离开,梁家再也不可能倚王越为臂膀,只能维持仅有的情面,若是梁晏对萧夫人不好,王越提剑随时都能进宫,根本不必别人为他打开宫门。
在王越怀中装睡的陆之霖遇到这群人时,一开始心口怦然直跳。
师兄的功力未曾完全复原,拦路的却有不少高手,好在晨光昏暗,师兄苍白的面色暂时没有被人看出。一旦被人知道,师兄并非在鼎盛状态,立刻就要动手。动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果王越知道他是装晕,非要打得他真晕过去不可。
然而并没有打起来,他们说了两句话后,竟然眼睁睁地放他们二人离开了。
陆之霖百思不得其解,回想众人方才的对答,似乎梁晏十分不满意东陵侯没有亲自进宫拥立梁晏,惹到了邪王,这才对他偷偷下手。
陆之霖在皇宫中和众人寒暄时,尚且不知道王越身分,如今听得师兄似乎就是东陵侯,不由一怔,旋即微笑。
此事也并不是那么不可理解,甚至因为师兄是东陵侯,以前埋藏在心中的许多疑问也统统有了答案。
他早就认为,以师兄的才华,武功早晚会登顶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已经是了。
想必梁晏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提起自己儿子被他所伤,又担心他在王越面前告状,便对王越说那是一场误会。
陆之霖也不介意梁晏说什么了,反正伤到梁兴言,对他来说,怎么都划算。
本来梁晏是王越的养父,王越自然会听养父的话,不会听一个只认识三年的师弟的一面之词,谁知王越竟然指着陆之霖说,这是他的恋人,得罪了陆之霖,他便跟所有人没完。
从未有过的快乐弥漫在陆之霖心里,甜如蜜,软如丝,竟完全忽略了王越说的那两个字是「妻子」而不是恋人。
在王越穿过了人群中分开的道路,远远离去,竟然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
直到王越的背影在众人眼前消逝,才有人吐了一口唾沫:「还以为东陵侯是个英雄,谁知道这么没出息,为了一个娈童,连建功立业都不顾了。」
旁边的人嘲笑道:「这话你刚才怎么不敢说?现在才说!」
「他的剑那么快,谁敢说?别说东陵侯了,他那个娈童的剑法也够快的,对了,难不成也是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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