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们好奇死了,什么样的地方让你一整年都不乐意联系我们!”李凯故作生气地推了他一下说。
闫锋讨饶说:“行行行,到时候冷场了别怪我啊。”
然后闫锋开始叙述他这一年的经历,凌枫坐在那,仍旧低着头,闫锋说的话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或者说自打他进来以后就一直在忍着冲上去把闫锋摁在地上揍的冲动,这几乎用尽了他全身气力。
其实真要说起来,一年前闫锋和凌枫的关系甚至比李凯要更铁一点,两人是打小就认识的,说是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也不为过。
闫锋是个会玩的,凌枫又疯又闹的时候他都陪着,但是又比凌枫沉稳些,一旦事情有些超过了就拉着凌枫悬崖勒马,为人又很仗义,每次真出了事儿他抢着担责任,还特别细心,凌枫心情不好的时候他都会察觉到,然后用最巧妙的方法逗他开心。所以在凌枫眼里,闫锋一直是个完美的朋友。
然而自从那一天,他看到闫锋在天台上和他之前的女朋友抱在一起之后,这种完美的形象就崩塌了。
他震惊到木然地站在那里,女孩子先发现了他,惊慌失措地推开闫锋,对他说这一切都是误会,但闫锋却什么都没说,低着头飞快地逃走了,凌枫愣是没追上他。当天晚上他去闫锋家找他,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被告知闫锋当天下午就坐着飞机走了,去了一个遥远的南方城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时候,凌枫不知道是气闫锋抢了他女朋友多一点,还是气闫锋连个解释都不给就不告而别多一点。
闫锋走了一个月,凌枫也沉默了一个月,没有一个人敢凑上来问他是怎么回事,就连李凯都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闫锋这个名字。
可是时间过去得越久,凌枫越是可悲地发现,即便闫锋做的事很过分,他生气的主要原因,还是后者。
他索性把这件事尘封在脑海深处,再不去想他,这才慢慢好起来。特别是遇到林语谦之后,有这么一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忘了这件事。
然而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
在见到闫锋的一瞬间,那灼心的愤怒和彻骨的失望,一下子冲破了他设下的封印,充斥着他整个脑海,和他残存的一点理智互相拉扯着,折磨着他最为脆弱的那一根神经。
他兀自挣扎着,忽然间面前多了一个碗,一阵阵浓郁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霸道地钻进他的鼻道中,在肺里翻滚了一圈,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还没吃过晚饭的肚子很不争气地把它的进食需求广而告之,引起一片完全没法忽视的笑声。
他抬起头,那是一碗烫好了的五花肉,五花三层分明,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就帮你点了些。”
这个声音凌枫甚至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肯定是闫锋,不知道为什么,以往对他诱惑力很大的五花肉,此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魅力,连带着他的食欲也一并消失了。
啪!
他站起来,推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李凯在后面焦急地喊:“凌枫!你去哪?”
“回家!”
他开口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声音竟带着些嘶哑。
身后传来起身的动静,他干脆跑了起来,身后的人似乎也跟着在跑,凌枫以近乎奔命的速度冲出火锅店,在闫锋失态地呼喊声中跨上自行车,使劲一蹬,自行车迅速地向前移动,闫锋的手以微弱的距离在他的身边擦过,却没有碰到他。
凌枫近乎疯狂地踩着脚踏板,自行车的速度飚得飞快,过马路的时候旁边的轿车发出惊怒的哀嚎,然后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噼里啪啦爆出一顿脏话,他愣是没有回头看。
等凌枫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的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还有点抽筋的趋势。
他颓然地坐在道路边,把头埋在膝盖里。
他以为他会哭,眼睛却一直干干的,只有心里的怒意,还在那翻腾汹涌着。
“你这样子要抽筋的。”
忽然有个沉静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他整个人猛地震了一下,紧接着,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从小腿处传来,他痛得差点没叫出声来。
这人什么乌鸦嘴啊!?
凌枫艰难地抬起头,痛不欲生之时还不忘震惊了一下:夏衍怎么在这?
夏衍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你好歹也是要考体育特长生的,剧烈运动后容易抽筋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这是被你吓的!
凌枫心想,只是嘴上实在是痛得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张嘴就是惨叫,又得在夏衍面前丢一次脸。
于是他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企图用眼神来表达他的不爽。
夏衍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趴着。”
你想干什么?
凌枫的眼神中充斥着警戒,对于一天讹他两次的人,他实在很难抱有什么信任感。
“帮你牵拉,你以前抽筋的时候,徐老师也是这么做的。”夏衍说。
这倒是事实,只是那是他们训练的时候发生的事,夏衍是怎么知道的?
凌枫忍不住疑惑,但还是乖乖地躺下,这次抽筋有点严重,他自己没法操作,如果等着它自己好,那就得再熬一段时间,现在有人帮他,当然是乐意之至了。
等他趴下来之后,夏衍又盯了他一会儿,他顿时有点不耐烦——这不会装什么逼啊?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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