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卡门,你先回去吧,告诉佩洛,如果需要,他可以来找我。”
送走了卡门,我因为口渴打开了一瓶红葡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可是喉咙依然干涩,于是又打开了一瓶。。。我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境,那是一个反复在我梦里出现的景象,被处以极刑的罪犯父亲,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焚的母亲,还有拼了命逃出家门昏倒在路上的年幼的我,每个人都咒骂着我这个罪犯的儿子,即使我根本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他们依然毫不留情地指责我,把对父亲的愤怒发泄在我的身上。。。
“可怜的孩子啊,这么无辜,却为世所不容。”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的教父救了我,他重新为我受洗,为我命名,叫我如何生存,后来,他成为了我的发誓要效忠的人,只要他一句话,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
既然没人相信你,就不必再祈求。
这是他对我的告诫,也是我正式走上黑道后,一直谨遵的圣言。
十几年了,我就是抱着这个信念穿梭在地狱之火中,毫不吝惜自己,也毫不吝惜别人。
你爱过吗?你恨过吗?
这一切,都不重要。
我只是对自己感到厌倦。
佩洛,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在某一天,突然对自己厌倦?
我昏睡了一个整个下午,到了晚上才被乔治叫起来吃晚餐,晚餐很丰盛,可能乔治也发觉了我不良的情绪,打算通过食物让我振作起来,可是我实在没有胃口,只吃了几片干面包,喝了一小杯红酒就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我坐在床前写日记,思考我该怎么干掉佩洛,我该不该杀他,杀了他之后我又将何去何从。。。思来想去脑子里始终一片混乱,我只好放下手中的钢笔,朝着窗口向外张望。
万家灯火,弧度优美的努艾波桥,连接着新旧两城,也连接着每个人的过去和未来。
忽然,我发现桥上长久伫立的一个白色的身影,很小,根本看不清,可是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佩洛。
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直觉驱使我飞快奔下了楼梯,没时间理会受惊的乔治,打开门冲了出去。
迷途的羔羊
我在甬道上奔跑着,朝着那个白色的身影飞奔而去。
我来到他的身后,努力平复自己混乱的气息,他没有发现我,他的身体靠在桥栏上,微微探出上半身,左腿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上身只穿了件白衬衫,在风中瑟瑟发抖。
我来这里干什么?是担心他想不开跳下去,还是要推他一把,完成我的任务?周围没什么人,如果这个时候我推他下去,一定不会有人发现,我甚至已经举起了双手,但是临接触他的一刹那,我改变了主意。
“佩。。。洛?”
我轻声呼唤他,走到他的身边,他见到我有些惊讶,眼睛红红的。
“萨维奇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远远地从窗户里看到你,觉得是你,就跑过来看看,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
他低下头,沉默了良久,两只手臂支撑在石质桥栏上微微动了动,嘴角痛苦地抽动了一下。
“被你压了太久,发麻了吧,来,我替你揉揉。”
我抓过他的手臂用两只手掌揉搓了起来,隔着薄薄的针织物,肌肤的冰冷传递到了掌心,他在这里应该待了很久了。
“好些了吗?。。。冷吗?”
他点了点头又马上摇头,我脱下了外套披在他的背上。
“你的腿已经受伤了,身体不能再着凉了。”
“您,您都知道了?”
“嗯,卡门全都告诉我了。。。佩洛,我都了解。”
我确实了解,他的全部痛苦,他要背负的那些枷锁,他在父亲阴影下努力生活的辛苦。。。我之所以了解,因为我也曾经历过,那种痛楚是身体的任何伤痛都无法比拟的,心灵的创伤,尤其是年幼时所留下的创伤,任何灵药都无法治愈。
他望着我,眼眶里渐渐蓄满了泪,轻轻抽着鼻子,我知道他在刻意控制自己不哭出来,因为他是那个奔牛时快乐坚强勇敢的斗士,他不能轻易流泪。
我把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拉到他的头顶,遮住他的脸:
“哭吧,这样就没人知道是你了。”
他把额头靠在我的肩上,肩膀的呜咽渐渐地响起,越来越放肆,他的悲伤浸着温热渗入到我的衬衫下,皮肤中,甚至骨髓里。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头高傲的小公牛,而是一只迷路的羔羊。
一只精疲力尽的羊。
“萨维奇先生,您很像他。。。”
“像他?。。。你是说你的父亲吗?”
“嗯。”
“嘿嘿,我有那么老?”
“像年轻时候的父亲,是个温柔的好人,在他酗酒前。”
“哈哈,我也是个大酒鬼呢,你还不了解我。。。感觉好些了吗?”
他从我的外套下钻了出来,露出了一张安详的面孔,他微笑着冲我点头,额头上渗出些细密的汗珠,但是看起来他平静了许多。
“好多了,您是位值得被人信赖的人。”
他真诚地说着,和卡门一样,我遇到了两只可怜的羔羊,他们都想信赖我,认为我可靠,想让我为他们指明方向。
“萨维奇先生,我的愿望,是成为像父亲那样出色的斗牛士,为了救卡门,我必须成功。”
“嗯,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可是我不能让母亲知道,因为她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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