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回开心了,有些事,终于是要了了。不过……
“咱们现在手里的证据怕还是不够扳倒文岸吧,阿轲是在急什么?”
而后她又自答道:“也是,先下手为强,他文岸就那样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了阿轲身上,也确实该反击一下让他文岸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所以呢?是让你去丞相府?”
那人顿了一下答道:“不知,萧少爷只说到时候随着他的行动就好。”
歌回心头突然涌上了不安。
“这样子乱来怎么可以?他什么事都没说清楚我们怎么调派,他是想要拿命搏么?他那条命对文岸来说也不值钱啊!不行我要好好问问他。”
说罢歌回便要去取纸笔。
那人突然制住了歌回,言:“萧少爷自有他的安排,他在信中已经说了不允许我们轻举妄动,你该相信他。”
其实就算是歌回想联系萧轲,也是极为困难的。她不知道萧轲和木越是用的什么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勾搭到了一起。
相信……萧轲么?
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这边姜衡期得了消息是高兴到了极点,萧轲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这还是他从漠北回来之后,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
虽然朝堂上依旧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但跟这个消息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了。
阿轲应该是,接受自己了吧。
第一次这样不顾仪容的奔赴,入了闲庭苑,萧轲正在温酒。
红泥的小火炉,摆在房间中央,那人眉眼弯弯地,听了响动抬头。萧轲是看不到姜衡期的,他只是看向了那个方向。
然后,如玉的人微微启齿:“晚来天欲雪……”
萧轲吟诵的时候声音极为悦耳,曾经那样枯燥的儒学典籍,姜衡期读不下去了的时候就会央求着萧轲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
不知听的是之乎者也,还是那人的抑扬顿挫。
萧轲接着言:“能饮一杯无?”
这是他姜衡期爱着的萧轲。
姜衡期大步走到萧轲面前,将他揽到自己怀里。萧轲本是蹲着的,突然被姜衡期拉起来头有些晕,听不清话。
还好姜衡期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可。
萧轲莞尔,他好久没有笑过了。姜衡期还是那个姜衡期,他也还是那个萧轲一样。
此情此景。
“饭菜我唤人去备了,不过好像还要过一阵子才好。”
萧轲在姜衡期怀中,头抵在他胸口处,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你在就好,你在就好……”
姜衡期已然语无伦次。萧轲便温顺着任他环着,直到有人通禀饭菜已毕。
那宫女是姜衡期安在萧轲身边的,入内时低着头没看清屋内的状况,待听到萧轲言放开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姜衡期的目光足够杀死她千百回了。
宫女战战兢兢地,不敢言语。
萧轲好容易从姜衡期怀中挣脱出来,言:“那便将菜品端上来。”
姜衡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宫女忙得了赦令一般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萧轲很久都没有同姜衡期心平气和地把觞共饮了,姜衡期虽然也是怀疑萧轲的用意,不过还是习惯性地随了他。
第19章 留宴
萧轲准备的酒菜非是道道难得珍馐,却都是二人爱吃的。在这宫中,凭萧轲的能力,凑齐这一桌酒菜是不易的。
姜衡期感念着,把酒言欢。
就像是数九隆冬中得了暖意的冰,一丝丝消融变为最初的水。从棱角开始,慢慢地柔软了下来。
恍惚如昨,一切都还美好着的昨日。
萧轲现在的胃口大不如前了,每道菜不过浅尝而已,更多的是在陪着姜衡期。萧轲其实特别,想看看姜衡期现在的样子。虽然他对姜衡期足够了解,但只从言语的变化中拼凑出一个人来,总是觉着不足。
“行之,”姜衡期不知什么时候停住了,萧轲还在回味着从他口中说出的自己,他却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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