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七情六欲只剩下爱,变态到极致蔓延人骨血乃至侵蚀生命的爱意。在唯一的情感支配下,朗歌听完整个故事只觉得这是个吸引许风沐钻进去的陷阱。
用无害的小女孩当诱饵,悲痛的母亲做引子,让许风沐奔赴火海中。
背后的谋划者应该是想害许风沐,或者要他的姓名。朗歌的感性系统觉察到危险的气息,嘴角的笑意带上些许阴森,目光愈发柔和了。
许风沐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倒是注意到他眼里的温情,但没有太在意。朗歌在追他,用那种恶心的目光盯两眼也算正常。
“我跟院长问了停尸楼的位置,穿过大厅和两排住院楼,黑烟已经从地下二层冒到楼外了。里面电梯没办法用,我通过楼梯跑到地下二楼,远远听到小姑娘的哭声。楼梯有烧过的痕迹,台阶上还残留着灰烬。但是你知道,水泥地不算是可燃物,除非有人放可以燃烧的东西。”许风沐仔细回忆着失火的细节,越发肯定那不是简单的短路造成的失火,“楼梯口温度很高,到处都是黑烟。我顺着哭声下到二楼,小姑娘就在走廊上站着,两边都是冒火的房子…像是我们在西二区殡仪馆看到的那种,但门板是木制的,全部都烧起来了。”
“停尸房门板是木制的这件事,听起来非常可疑啊。”朗歌用手肘撑在当中的石桌上,拖住脑袋跟没骨头似得整个人一歪,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敲起鼓点,“地下二层湿气重,容易有虫蚁出没。尤其是西二院靠近山,比其他地方更潮,我别墅的木制家具都经常发霉…你确定门是木制的?”
“当然,我还不至于被一点火吓得神志不清。”听完朗歌的话,许风沐也产生了怀疑。潮湿的木头很难燃烧,而他到停尸房的时候,起火的时间应该不算太久,每间房门都烧得非常旺盛。
太不正常了。
朗歌拿出手机,给助理拨了个电话,“刘江,你去打听西区…不,打听整个东平的门窗制造厂家,问他们这几天有没有给西二院送过一批新木门。”
许风沐右手麻醉过去,被烫伤的地方发痒发疼。他把手摊平压在桌下,试图用石头的温度抚平灼热感。
“我到地下二楼后,发现小姑娘前后左右都在起火,把她整个人围在里面。我踢开她前面燃烧的木材,抓起来扔远,才把小姑娘抱出来。出来的时候她妈妈、郑明渊和院长在住院楼外面等着,我把小姑娘交给她妈妈的时候,两个人哭得听糟心,然后就被院长带去检查了。”
紧接着许风沐到急诊室处理右手的伤,中途郑明渊又叨叨个没完,非要医生给他打麻醉上更好的药。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挺多,更细节的部分他也记不清了。走出医院的时候远远看到女人和她女儿跟院长在一起,两个人回过头看着许风沐,眼里的神色十分复杂。
“原来你直接上手,难怪伤的那么重。”朗歌对其它阴谋的部分漠不关心,只记住了许风沐受伤的原因。
他在得知许风沐钻进火场,当即想要冲过去把他拉出来,在等待消息的短短几分钟里,每秒都在压制把西二院夷为平地的冲动。朗歌不动声色走出凉亭,向前看了眼发现月光下朗诗抱着小猴子,犹犹豫豫的往他们身边走过来。
“他不是不能出门吗?”许风沐凑到朗歌身边小声问。
这事逼难道在骗他?
不像啊。
“白天不能出门,因为他被拐走的时候是白天。”朗歌低声回了句,站在原地等朗诗一步三顿的走过来。
平常他活动的范围撑死到大门外的台阶,整整四年没有离开过屋子的范围,今天居然已经能走到后院了。
真是奇迹。
“哥哥,”朗诗在离他们还有三步的时候停在宅子的阴影里,前方月光特别明亮,宛如白昼。他抱住怀里的小猴子,怯生生打量许风沐,糯糯地叫,“药哥哥。”
哥哥,要哥哥?
什么意思?
许风沐听得云里雾里,十分糊涂。
朗歌倒是听懂了,他跨过去蹲在朗诗面前,指着许风沐教他,“沐哥哥。”
“呃…”听朗歌叫沐爷已经习惯了,猛地他开始叫哥,让许风沐整个人虎躯一震。
算起来,朗歌年岁要大几个月。他出生在皑皑白雪的十二月,朗歌出生在春晖融雪的二月天,真要排起来他还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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