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博衍的心一下梗住了,好一会儿才说:“是啊,吃人饭却长成了一副狼心狗肺,怎么懂那些肉长的人心是什么个样子啊。”
姚安歌神色一变:“我……”
慕博衍却是摇摇头,笑笑:“我知道的,你我不过都是被势头推着走的人,没什么选择。只是,莫求道理明白,心结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姚安歌点点头,涩涩的说:“我知道。”看着慕博衍,想了一下,再开口,“那些人都审过,那个毒知道的人不多,云珠知道她们大势已去,一直都没再开口,太子不信,折磨了她很长时间,还是没有结果……”
没等他说完,慕博衍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接下去你还有很多事要忙,解药就放一边吧,这两年我也开始习惯了。至于莫求,你不要太过强求。”说罢悄然离开。
那开着的大门里散出桔色的光,整座院子再也没有旁人,莫求在屋子里嚎啕了多久,抽泣了多久,安坐了多久,姚安歌便在外面冷风中站了多长时间。
第二日清晨,莫求才带着有些红肿的双眼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姚安歌,她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最后还是沙哑的开口,叫了一声:“师兄……”
姚安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张开双手朝她走去,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莫求觉得虽然带着冷气,但那个怀抱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以让她安心,只是毕竟有些不一样了,她的眼角的泪珠还是流了下来,她说:“我都知道,司空大人一家的死跟你有关,甚至可能是你亲自动的手。我也知道是谁是真正的凶手。”说到这,莫求的心还是绞痛,终究还是受不了,却还是继续说,“太子也好,敬安王好了,说到底都是一样的,骨子里一样的狠辣。可以为了陷害兄弟戕害忠良,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不仁之辈。那样的人你还要帮到什么时候?就算他坐了皇帝,这大夏会比落在别人手里头要好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姚安歌轻声问:“你是要我偿命吗?”
莫求摇摇头:“王爷说的话,我都明白,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景云的做法我接受不了,但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是懂的。只是,司空一家上下几十口人死得太过冤枉。我到现在还是受不了。”就算知道太子是船长,要带着跟在他身后的人安好的踏上彼岸,很多牺牲都是无法避免,只是过于残忍。
莫求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出来,“你是我师兄,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这个是不会变的,但我现在是真的不能像先前那般了,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莫求用力的你抱了一下他,“所以,再见了,我的亲人。不要派人跟着我,也不要找我,也许某一天我会自己来见你。”莫求从他怀里离开,最后说,“你……要保重。”
莫求说完,便离开了,她没有再回头看,她面颊上的泪还在,背影却是决绝。
姚安歌的手往前伸了伸了,却是在凉风中什么都没抓住,他理解莫求,那也是他最亲的亲人,等那背影离远了,他才喃喃道:“你也要保重。”
第46章 绝杀
“王爷……”京生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来寻他了,可是看着自家的王爷,一下又没有话了。天有些冷了,王爷拿着书,靠在被窝上,看着书上的那一段字——曲折全,枉则直,洼则盈,少则多,多则惑。是心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算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司空瑾放下一切,可最后呢,圣贤之言也是要看的,所谓“曲则全”者,也有不通的时候,并非全而归之。慕博衍又换了一本看,一页一页慢慢的翻着,天有些冷,房子里却是暖和,主子慵慵散散,连带着边上伺候的小丫头都快昏昏欲睡了。
京生看着主子一付无所事事的样子,外面人还在等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终于打断自家王爷的阅读:“爷,您倒是去见见啊,侯爷还等着呢。”
慕博衍的眼睛都没抬,就说:“跟他说,我病了,卧房休息,不见客。”
京生觉得王爷说的太不靠谱了,这个把月都病五六回了,害肚伤风头痛眼花什么都用过了。京生看了看边上,王爷连墨渊居都不怎么住了,这是在躲着什么呢?自从尚书令家出了事,不止敬安王府翻了天,京生觉得中兴王府也变了样。有些支吾的说:“侯爷特意将李太医请来了。若是奴才再拦着,只怕侯爷会硬闯。”京生觉得,都这么些天了,侯爷耐性再好只怕也磨光了。
慕博衍“啪”的一声把书丢一边,“人说闯就闯,爷养着那么侍卫都干什么吃的啊!中兴王府是菜园子吗?”这一下边上小鸡啄米似的小丫头整个就醒了,抬眼看看王爷,那眉头皱成一团,最后听他叹了口气,道:“行了,请侯爷进来吧,李太医也好生招呼着。”
京生退了下去,慕博衍在床上坐了一会,然后去边上棋盘那坐着,手里抓起一颗黑棋,在指尖摩搓着,看着那胶着的棋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京生又推门进来,一眼看见王爷的脸色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将魏弘引进门,抿抿嘴,站在门口不往里走,说:“王爷,侯爷来了。”
慕博衍将手中的黑子往盘上一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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