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儿,你觉得慕王爷如何?”姚安歌突然问。
莫求有些奇怪,却是回答:“王爷坚毅果敢,能忍人不能忍之事,不沽名钓誉,虽会耍手段,但留有余地,是个好人。”
好人?姚安歌一哂,慕博衍若是知晓莫求给他的评论是个好人,他是会如何,估计会笑吧,他也好慕博衍也好,撑不起好人这两个字,他们做的事有些单看是伤天害理的,可是又如何,天平两端总要放置好东西才能保持平衡。公平?哪有什么公平,上位者的话就是公平,无人敢驳。不管你要的是什么都需要拿别的东西去交换,有舍才有得,要得必须舍。慕博衍做事与其说是留余地,倒不如是布后着,这点他端的比谁都清。又问:“那魏侯爷呢?”
莫求真的不明白自家的师哥想要表达的是什么,虽说她卯着劲要治王爷,但她与慕博衍并不是非常熟,跟魏弘更没多少深交,却还是认真回答:“侯爷他是个英雄。”
莫求的评论很短,倒也实在,姚安歌想,魏弘那样的一个人,也就英雄二字能与他相配。只是王爷算不得好人,侯爷真英雄,却都是无法托付的人。姚安歌走上前,抱住莫求:“以后你要好好的。”
明明姚安歌说的才寥寥几个字,莫求却觉得好像比千言万语还要深刻,她回抱住他,说:“嗯,我会照顾好自己。师哥放心。”
姚安歌没有再说话。莫求也很听话的过了两日便告辞回去了。至于她回哪里,莫怀远一世逍遥,四海安家,应该也不会有谁知晓这姑娘身处何地了。
慕博衍接到莫求等告辞的时候只说了一句——“一路顺风”,然后再无多言。
太子理政已有段日子,皇帝的身子好了很多,朝会也是照常,但奏折仍旧是先送去东宫,太子批完了再运回皇帝那里。
景承宇的怒早就熄下了,景云毕竟担着个太子头衔,又成了家,未来的储君,皇帝的身子本就有恙,军国大事交给太子也是无可厚非,再者他的把柄还在景云手里捏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勾践卧薪尝胆最终三千越甲吞并了吴国,他先放下,毕竟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笑得最好的。
这年冬天,初雪过后,慕博衍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耳清目明的时候不是没情绪就是没想法,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这些风景,如今听不清看不清了却能感受到了更多。听说,今年过年,魏弘会回京。也是,这一晃就又快两年了,也该回来了。
景修宜这些日子没少下绊子,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西北那边魏弘四处晃荡,虽说并没有怎么样,但也收敛了很多,慕博衍与魏弘的关系谁人不知,慕博衍是□□,那魏弘呢,他妹妹让自己的父皇接进宫封了郡主,听闻太子妃与其相处得不错。景修宜的小动作是多,但都引不起什么大浪,慕博衍压根懒得理会,姚安歌跟陆离也都是能压就压,毕竟是个皇子,这些小事也没什么文章好做的,渐渐的景修宜也恢复了理智,不再耍这些有的没的心机,当起了他的好儿子,有事没事就去皇帝那边请安,对太子和慕博衍也都是夸赞。只是有些夸奖,表面听着是好话,入了不同人的耳,意思就会变得不一样。
慕博衍的纨绔荒唐都还在明面上演着,勾栏妓院去的次数也不比以前少,这些时日更是霜华馆的常客,每次去都只见月霜华,一待就是半天,但从不过夜,王爷这点很好,不管多晚都会回王府。
霜华馆也在玉泉河边上,玉泉河畔本就繁华,随处可见各种商铺林立,白天时候就人来人往,而一入夜,月光下玉泉河畔满是热闹的人群。
“京生,备车。”慕博衍说道。
“爷去哪?”京生这两年只要慕博衍出门必问去处,他知道他这是越界了,但他太不放心,慕博衍应该也是知晓他的用意,基本都会回答,不好说的就会带一句跟陆大人一起,或者是安歌会相随,也怪,只要回一句,京生就会安心下来。
听慕博衍说:“霜华馆。”
京生眉头皱了皱:“爷又要去那脏地界。”霜华馆与浅云阁一个在河东,一个在河西,营生倒也类似,只是霜华馆中的都是男子小生,所处的街道并不像浅云阁那么热闹,相对要冷清许多,也是,来寻兔儿爷的人又怎会大张旗鼓呢。
慕博衍只是笑,“京生啊,什么叫脏地界呢?霜华这个人有趣的紧,爷还真就喜欢跟他说话。你赶紧去备车。”
京生嘟囔着下去准备马车,倒也不多话了。
时已至隆冬,魏弘这个时间应该就快到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快两年了,这两年间他在西北给他送过好些东西,是不是再见面就可以没什么事,还是原来的好兄弟,慕博衍的心下还是有些忐忑。魏弘来他是想去迎接的,但若是去接,想要瞒过魏弘的眼,他定要服药,而这半年时间那药已经用了多次,大朝会基本都是他本人去,一副最多能撑两次朝会,而这个月他已经用了两次药,姚安歌怎么都不会让他再服用的。
“算了,就不去了,可能他也不想见本王。京生啊,你去备些礼,侯爷入了京就送过去,说本王偶感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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