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恩,拜托。至少叫我西恩吧。”
“西恩,我帮不了你。这与办案是冲突的。但我可以推荐其他人。”
“哦。”
他朝罗杰倾身过来,双手神经质地团在一起,夹在膝盖中间,垂着头。他的手指修长,极具美感。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先前罗杰看到过的沿着他腰线而下的金红色毛发,在他裸露的前臂上也依稀可见。掩在雀斑和毛发之下的皮肤就像是淡奶油。几个关键部位的皮肤几近透明,比如耳尖或鼻孔边缘,都依稀透亮。
忽然间,罗杰无法忍受由自己认识的其他主去碰触这男人的身体。
“你是一桩还在调查中的凶杀案的关键人物,威廉姆斯先生。如果我让自己卷入你的生活,就会受到处分,这是肯定的。”
“这似乎不太公平,”西恩说,“我是说,大体而言。”
“你提出来要做的事可不像约会那样无伤大雅。”
“我知道。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就那么做呢?”
“做什么?”
“来一场约会。”现在,西恩的整张脸、手臂、脖子甚至耳朵都变得通红。因为低着头,罗杰敢说他甚至能看见对方那打着发胶的头发下面的头皮也红了起来。
他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我不谈对象”这句话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谈?”提问的人嗓子发紧,装出有点好奇的语气。
“我……我的伴侣。他去世了,所以我不谈。”几乎是下意识的,罗杰抚摸着他右手上仍然带着的银戒指。西恩的目光落在上面,又移开了。
“抱歉。太糟了。”
屋里的沉默变得意味深长。压抑极了。
“多久了?”西恩的声音依然紧绷绷的。
“五年。”
闻言,西恩抬起头看着他。罗杰很难描述那张散漫的脸上所呈现的表情:气愤、伤心、同情和恐惧。“你肯定认为我脑子有问题。”
罗杰的的确确对西恩的心智持怀疑态度。但他谁都怀疑。人类进化到现在,似乎仍未成为最讲逻辑、最理智的物种。
“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事情……”西恩似乎很难找到合适的词,他挫败地摆了摆手。“你看起来是个正派人。”
“我就是正派人。”罗杰说。
“也许我们可以只当朋友?”他几乎是在央求了。
罗杰没理由怀疑西恩的诚意,对于诚恳的要求,罗杰会本能地给出回应。“也许吧,”罗杰说,“顺其自然。”
“好。”西恩点头。
罗杰微笑道:“好。”
西恩伸出手,他们握手同意。到了该松开的时候,西恩依然握着罗杰的手。“你真的不想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吗?”
有那么一瞬间,罗杰脑中浮现出一幅关于西恩的画面:全身赤裸,手腕被绑,奶油色的背部和臀部在他的鞭打下紧绷着。此情此景宛如一道强光闪过他眼前。他眨眨眼,将之驱散。“我真的不想。”
“妈的,”西恩说,“我打赌你肯定特别辣。”
接下来的几分钟,脚步声和人声愈见稠密,在一股罕见的冲动之下,罗杰起身说:“今晚有场独尾鞭情境,你要不要作为我的客人来看看。”
“好呀!”西恩兴奋地跳了起来。
“那就穿上鞋。”
* * *
罗杰搞不懂自己。
他知道许多警察都是在工作中邂逅了命中注定的重要人际。出于各种原因,罗杰从不让自己那么做。他甚至不跟工作中接触到的市民交朋友。
即使抛开那些死板的lún_lǐ道德,西恩也不属于他想要结交的那类人。罗杰的朋友往往更成熟,更有阅历。他们大多是像他一样久经沙场的老兵,不轻易向人展示他们的过去与现在,品味典雅。就各种意义而言。
西恩上蹿下跳,惶惶不可终日,总是不过脑子地说个没完。他太年轻,太率真,太莽撞。他成长于主张“安全xìng_ài”和“唯一性伴”的年代,也用不着担心他的感受和想法被谁发现。他可能永远不能体会到深柜的黑暗。或是其中的复杂性。
此刻他站在罗杰身边,皮肤泛红至耳尖,身上的棉质衬衫随着他的呼吸明显地起伏着。一个男人正在他们面前挥舞着一条直尾鞭,而罗杰却无心观赏眼前这场充满美感的表演,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西恩肤色及他的小动作上。西恩将手送至嘴边,没等他开始啃,罗杰就抓住了那只手,双手拢住。
西恩抬眼看着他,情欲使他的瞳色变深了。罗杰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血液正猛地涌向某个不恰当的部位。
荒唐。“男性更年期”到了?或者是那桩案子唤起的尘封往事造成的反应。西恩也回握住了罗杰,试探着对他微笑,但罗杰强迫自己将眼光投回到表演上去。
大约二十五英尺见方的表演场地被围绳圈起,与周围界限分明。正在进行的是一出全国巡回的表演,取名叫“香草”;场中央那个执独尾鞭的男人叫“但丁”。此人名气很大,大约是这个原因,今晚现场来了很多人。西恩应该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不明白这场表演不同寻常。站在但丁面前的受nuè_ài好者也是圈内名人。一名真正的受虐者几乎是精神上的圣者;当他站在但丁面前,他所追求的是一场至高无上的心灵体验。
但丁的鞭子在空中舞动着画出柔美的曲线,而鞭梢高速运动突破音障时发出的爆响却与那优美身姿形成某种反差。第一鞭就相当精准,让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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