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不能相信,这个乱糟糟的空间就是一个人生活的地方,地上沙发上茶几上几乎到处都是东西,衣服,报纸,杂志,零食,随处可见。
这种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景象,他没有想到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存在。
秦安康自然是看得见这满屋子的狼藉,毕竟是他一手造成的,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随便坐。”
坐?坐哪里?哪里还有什么空余的地方可以坐?
任家宁基本上是迈起右脚,抬起左脚,躲过重重障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才将秦安康安顿在沙发上的,墙上的挂锺已经敲响十下了。
“喝水吗?”
“不喝。”
任家宁站在一旁,显然是不想久留。
但是秦安康可不想就这么放他离开,一半是因为他有伤在身,另一半是因为就不想叫他走,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
大概这个时候人的心理也会变得比较脆弱,比较想依赖别人。
“你饿了吧。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秦安康想了半天,就想出来了这个作为留下他的理由。
“你给我做饭?”任家宁吃惊的一字一顿的问,秦安康现在连站都站不稳当,还要给他做饭,他这不是在说胡话吗?
秦安康也反应过来,这个理由找的实在是站不住,立不稳。
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谈给他做饭,突然,思绪一变,说:“那我饿了啊,我想吃东西,饿的胃口疼。”说完,还一脸配合的表情。
任家宁皱眉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真饿真疼,还是装出来的。
但想想也是,基本上是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听他一说,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
何况这么晚回家也是懒得弄,不如在这里一起吃。
“好。你家里有什么?”
见任家宁答应给自己做饭,秦安康欣喜若狂,但是表面还是极力掩饰了一下。指指厨房的方向:“冰箱里呢。我也不知道还有些什么。”
“行,那你坐这等着吧。”任家宁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的一角,走向厨房。
秦安康有些无聊的坐在沙发上,本想收拾一下东西,谁想手臂又酸又麻,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
本来遇到打劫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於秦安康来讲却是因祸得福,一是遇到了任家宁,搭了人家的车回到家,要是真叫他徒步回家,还不得走到明天早晨;二是虽然被人暴打了一顿,却得到了任家宁无微不至的照顾,从而更加深刻的了解了这个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思来想去,秦安康这会还真是恨不得去感激一下那四个劫匪。
秦安康身体不便,任家宁就收拾了一下茶几,暂时充当饭桌。
饭菜十分简单,就是用了昨天秦安康带回来的剩菜加工成了四菜一汤,秦安康吃得十分香甜,暗自赞叹任家宁的厨艺。
“真好吃,你手艺不错。”
“那是你饿了。”任家宁对於秦安康的夸奖并不买账。
秦安康讪讪的,又换了个话题:“你功夫也不错。是跆拳道吧?
这回任家宁注意到他说的话了,停下吃饭,说:“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被打的睁不开眼睛了吗?”
“我是睁不开,但是我在使劲睁。”秦安康这种胡搅蛮缠的劲头确实是适合当律师。
“哦。以前上学的时候练过,体育的选修课,后来自己也出去学过。”任家宁没有在意他的话。
秦安康撇撇嘴,再想不出什么话题,乖乖的安静吃饭。人虽然在吃饭,可眼睛却没有老实着,偷偷看着任家宁吃饭,觉得他动作很是优雅,就连咀嚼的速度都很有规律。
吃完饭,任家宁收拾好厨房之后,又简单的把堆在客厅的杂物收拾一下,整理的像是个人住的地方。
放下卷起的衣袖,任家宁准备告辞了:“我走了,你按时喝药。注意休息。”
“啊。你这就要走了啊?!”秦安康从沙发里跳起来,腿上的伤口又疼得跌了回去。
任家宁皱眉,指指表道:“啊,你看看,都差不多11点了。我不走,还住你这儿啊?!”
“好啊。”
任家宁其实就是随口一说,哪知道秦安康就当真的应下来。
秦安康不是不知道他是随便说的,但是既然他说了,索性就坡下了。
见任家宁不说话,秦安康就解释说:“我是说,你看我现在受伤了,自己不能照顾自己,我又不想麻烦朋友。再说了,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去,我也不放心。还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好意思看着我一个人在家……”
“嗯。”任家宁答应了一声,一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二是想止住他滔滔不绝的张篇大论。真不愧是当律师的,都伤成这样了,嘴上功夫依然不减。
秦安康高兴起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来走向卧室说:“你住这间客房。被子什么的都是新的,还有……”回头看见任家宁正盯着另一个房间。
任家宁盯着的是一间儿童房,里面有一个上下铺的儿童床,一个写字台,还有一些散堆着的玩具,墙上贴着一些孩子喜欢的动画人物的贴纸。
“我儿子们的房间。”秦安康不等任家宁问,自己坦然的说。
“啊。”儿子?还们?任家宁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眼睛看着秦安康的时候,才问:“你太太呢?”
“走了。”秦安康带上了儿童房的门,好像是随口一说。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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