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闻晋霖摇了摇挤在手心里的乳液,“是指这个吗?”
“杨斌”点点头,心底发窘,他们这里都是把抹脸叫做擦香香,现在一细想,难道是擦霜霜被方言化了?
“香香挤多了,给你擦。”闻晋霖伸手将手心里的乳液抹到“杨斌”脸上,捧着他的脸一点点涂匀了,涂完突然将鼻子凑近,闭上眼陶醉地吸了一口气,“嗯,果然香香的。”
“杨斌”耳朵发热,垂眼不语。闻晋霖倒没继续调戏他,将那串锅盔拿过来,“看起来很好吃啊,可是我虎牙掉了,撕不动。”
“杨斌”于是将锅盔撕成长条喂给他,“可以这样吃。”
闻晋霖跟仓鼠吃胡萝卜一样一点点往前啃,吃到最后嗷呜一口咬住他手指,留下一个牙印才松口。
“杨斌”没问他为什么咬自己,表情平静地收回手,“自己拿着吃吧。”
“嗯,你也趁热吃。”闻晋霖和他每人吃了两个锅盔,喝完一碗热豆腐脑,满足地出门时正好碰见住同一层的柴毅腾。
“你们又要干嘛去啊?”柴毅腾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闻晋霖,“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的工作了?”
“没忘,”闻晋霖点点嘴唇,“假牙没安牢掉下来了,去医院粘上就回来。”
“这都能掉?”柴毅腾凑近他的脸,想仔细看看,“你们昨天晚上干嘛了?”
“干嘛呢干嘛呢,孩他爹还站在这儿呢,你就要调戏我了?”闻晋霖推开他,“都怪你给我那包伪装成安全套的辣条,就是撕那玩意撕掉的。”
“杨斌”一想起昨天那个画面就想笑,忍了又忍才维持了正常表情。
柴毅腾倒是被雷得脸直抽,“孩他爹是谁?这是怎么个称呼?”
“他是杨帆他爹,我是杨帆他小爹。”闻晋霖笑着拉起“杨斌”的手,“以后杨帆见了你也该喊叔叔了,开不开心?”
柴毅腾对他们比了个大拇指,“可以的,你们这家庭组成是资本主义欧美风的gay couple养小孩组合,称呼是浓郁的社会主义乡村爱情风,很可以的,这很混搭!”
“杨斌”被调侃得手足无措,只能垂眼盯着自己鞋子。
闻晋霖知道他尴尬,对着柴毅腾挥挥手:“别扯了,我还赶着去医院呢,拜拜啦。”牵着“杨斌”出来了。
两人坐上出租车,“杨斌”忍了又忍,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别再开那样的玩笑了?”
闻晋霖从包里摸出一只护手霜,挤了一大坨在手心,慢条斯理道:“我没开玩笑啊,我对你很认真的。”
“杨斌”苦笑,要说认真他也的确对自己很上心,不但帮自己还清债务,生活上各方面都十分照顾自己,还接纳他同处一室同睡一床。可这世界上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这份好来得如此快捷容易,便让他不太敢相信闻晋霖的真心了。
“啊!挤多了!”闻晋霖一边搓着手一边轻呼一声,两手合着握住了“杨斌”的,一番搓揉后才放开。他的手因为从没做过什么重活,手指细长又软韧,“杨斌”能感到自己手中粗糙的掌纹像锉刀一样刮过他的,他的手则带着湿润的乳液将自己手上的沟壑填平。
“杨斌”后知后觉地收回手,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坐着,两手放在膝盖上。因为车内空间不大车顶很低,脊背还微微弯曲着。
“等我多赚点钱,我再买辆车你开。”闻晋霖在他腰上捶了两下,“车内空间要很大,身体可以舒展开,还可以在里面玩耍的那种。”
玩耍?他想在车里玩什么?“杨斌”的思维被带向了一个不正经的方向,就跟闻晋霖昨天拿辣条装安全套吓他一样,这个小坏蛋总喜欢说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做一些让人想入非非的事。可如果你反问他,他又眨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我不是那个意思呀,你怎么会这么想,是不是你自己有那个意思呀?如果你真有那个意思,我也没问题的。”
“杨斌”釜底抽薪地回答他:“我没有驾照,不会开车。”
“哦,那我来开,我给你当司机。”闻晋霖说,“你想去哪儿跟我说就行。”
等到了医院,因为时间早,牙医门诊里并没有其他病人。闻晋霖躺在牙医椅上跟医生说明了情况,“杨斌”坐在一边的长凳上等候。
医生将假牙粘回去也就几分钟的事,闻晋霖张着嘴等待它变牢固,一旁的“杨斌”突然觉得场景有些熟悉,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自己、他和医生出现同一个场景里。还没等他想清楚,闻晋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吧,羊叔叔。”
“杨斌”提着他的包也站起身,“这就可以了?”
“这只是个临时牙冠,不用那么牢,到时候要拿下来换个永久性的。到时候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窘况了!”闻晋霖与他走到空无一人的走廊,又舔舔嘴唇,“嘴巴里味道好怪,我包里有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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