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南一双桃花眼直盯着他。
翟律忍着毛骨悚然道:“他名声不好,陆家人不待见他,刚我去国公府的时候陆商还骂他低贱...”他越说越小声,本想替好友在他未来夫婿前挣点存在感,可熬不过翟南犀利的眼神。
刘念倒像没看见翟南微皱的眉头,笑道:“奇了,王爷也臭名昭彰,莫非这就是臭味相投?”
翟律小心翼翼的看着翟南。
翟南垂眸,画像上的人映入眼帘,青年端端正正立在那,自成一色,即便是画像有所作假,可有这样一双透彻明亮眼眸的人绝不是个傻子。
那...可会是个疯子?
翟律偷偷睁大了眼,因为他看到画卷上的人是陆池。
他忽然明白王叔叫他的来的目的是为了谁。
要告诉阿池吗?
翟律想了想,问道:“王叔可要见见阿池?”
画卷顺着翟南的推动缓缓合起,被他握在手心:“不必。”
还不到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更新时间不定,但是保证日更。
第5章 5
翟律如同刑满释放深怕翟南反悔,一从王府出来就脚底生风似的跑没影了。
他折回国公府,溜进如寄楼。
这名字听着充满诗意其实怪不吉祥,如寄如寄,好似随时都翩然而去,听闻是陆池亲自取的,陆国公反对都没用。
如寄楼独占一隅,在偌大的国公府好像个凄清冷院,实在是寂静。
院内也没几个人伺候,除了厨娘,唯有服侍陆夫人的两个丫鬟,以及陆池身边的一个小厮。
翟律来去自如惯了,本想直接敲陆池的房门,可正好碰上陆池的小厮陆禾。
陆禾与他一般年纪,加之翟律性情素是平和,碰面就有一股亲近在里边,陆禾一见他就熟稔道:“小殿下你来啦。”
翟律问比自己矮一个头的瘦弱少年:“你家少爷呢?”
“在夫人屋里,小殿下稍等片刻,我去请少爷。”
翟律便自己进了屋,见茶是热的,倒了一杯安静候着。
不过瞬息,陆池就从外面拐进屋里:“看你此幅模样想必是没挨你王叔训。”
翟律道:“我是没挨训,可你要倒霉。”
陆池在他对面坐下,闻言笑道:“他知是我托你求的婚事了?”
呃...他还真把这茬忘了,翟律道:“王叔向我打听你,还找了你的画像,以王叔的本事,他若真不愿父皇也不能勉强他,可你直接把王叔的后路堵死让他非娶你不可,王叔若计较起来,数罪并罚,你恐怕刚过门就要进冷宫。”
“这个结果可会比一直待在陆家差?”翟律深知翟南的性子,句句说到点上,那个心机深沉的男人并不是个善茬,可那又如何?他自己这些年想一步行一步,战战兢兢,而人活在世,总有冲动的时候:“我喜欢他,可做不到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不喜欢男人,让他只喜欢我便是。”
这大言不惭的态度真让翟律傻眼:“偶尔瞧着你和王叔真挺般配,同一类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能付出一切,你也别怕,王叔提起你时并未露出厌恶的神情。”
陆池顺着这话略作想像,那个总是冷着脸的人露出这副表情会是什么模样,可一想根本停不下,他觉得很是可爱。
翟律看着他的眼神像看着傻子:“你高兴疯了?”
陆池稳了稳心神,借着喝茶的动作挡住越弯越翘的唇:“阿律,我想见他。”也想和他说话。
翟律无奈道:“你家那个不愿的事我能说了算?”
这句你家的暂时取悦了陆池。
翟南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被翟律卖了,依旧关注着把他坑了的未婚夫。
关于陆池的一切在他回京后的第五日经由刘念的手送进了王府。
“陆池从过军?”
刘念答:“只有一年,后来陆国公找到他,将人带回应京后托兵部销了他的兵籍。”
搜集消息的人唯恐有遗漏,将陆池的籍贯生平都写的一清二楚,国公府看不起陆池的原因无非是因为陆夫人出身小商家,一无利益可图,二无高枝可攀,一场露水姻缘多个争夺家产的对象,正房能高兴才是傻,如此看来,陆商几人百般刁难,只不过是把真实的一面表达出来。
翟南一哂:“这个老糊涂。”
刘念颔首道:“国公府里日日硝烟滚滚,怕也是老国公造的孽。”
为何过了十六年陆国公才把人找回来这点无人能知,可陆池回府不到半年陆国公就忽然暴毙,本就因他们的到来而不舒坦的正房正好有了借口拔掉这根刺。
翟南出身皇家,对这些伎俩不可谓不熟悉,但陆池能从尔虞我诈中躲过明枪暗箭,此人就决不能小看。
翟南懒懒地把信件往桌上一扣,意味不明道:“终究要去会会。”
翟南在府中休息一旬,第十一日便恢复上朝。
因着他是亲王,马车哒哒直接将人拉到朝房外。
翟南坐在车内假寐,马车停了也未睁开眼,回京十日不曾露过面,翟南能想像那些个大臣如狼似虎的面貌,怕是他前脚从马车下去,后脚就得被这群老男人围攻。
随从也很明智的没有叫他。
翟南的举止蕴含的意味太过明显,无论是不怀好意还是真担心翟南的士官都没有动。
那辆马车就成了众人眼中最显眼的一个摆设。
开朝钟响,皇帝入殿。
翟元帝看见位于百官前面的翟南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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