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她家医师是随了她爹,天性的儒雅知性仙气飘飘,合着她骨子里是随了她娘,虽然不动声色却焉巴着坏呢!
郁小同志觉得自己多年的慧眼,却看错人了。
真的有这觉悟,还是在一天春夜的晚上。
她们家住在沙谷巷边上,开门左走就是一个两块大田面积的湖泊。
那湖泊本来是这小城的人挖了沤麻用的,因为时间久了就积成了湖。且不知是不是因为沤麻久了,湖里头的水肥,一到春天就生了一堆绿藻,沿着岸边堆得小山一样高,虽然能养得松在里头的鱼肥美,却也能招许多青蛙。
春天又是万物繁殖的季节,一到这时候,那些求偶的青蛙就“呱嘎呱嘎”叫个不停,吵得人不安生。
她睡觉时又多浅眠,常常整夜被这些青蛙吵得辗转难眠。
这一天晚上,她照样被青蛙吵得睡不着,在床上一个劲的翻身时,不意卧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自过了六岁,牧牧那小家伙就天天装着小大人的样儿,非吵着给她弄了个床让她自己一个人睡,她没法儿只能如了她意,把她的房间就安排在她隔壁,好随时随地的能照顾照顾小家伙。
听见门响,她以为是女儿一个人睡不着来找她了,赶紧披衣裳下床开门。
窗外月色明亮,打开门看见的不是她睡眼朦胧的女儿,却是眉眼如画的女医师。
怀里抱着薄薄的被子,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我被外头的青蛙吵得睡不着,就想过来找你说说话。”
郁泉秋看她一眼,没赶她走,转过身给她让了门。
女医师乖巧地道了谢,探着身子进了门。
俩人对头坐在她那张一米宽的板床上,开始大眼瞪小眼。
不过基本都是她瞪她,女医师好似根本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一样,抱着被子进来后,就好像吃了瞌睡虫似的,眼睛睁不开地就往她床上倒。
奶奶的,这是她的床,没事儿不会自己回去睡啊!
郁小同志异常不爽她的所作所为,拿着枕头就去□□女医师漂亮的脸,同时怒道,“要睡回去睡,这是老娘的地盘!”
“泉秋,我好困,你别说话。”谁知女医师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有毁容的危险,嘟囔两句就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统共床就这么大,她占了一半,她要是不想掉地上,只能贴着她睡。
望着已经酣甜睡着了的女医师,郁泉秋险些一怒之下把她那张漂亮的脸上刻上几个杠。
老娘真是瞎了眼了!郁泉秋恼怒地想,亏她以为这朵莲花是白的呢,搞半天,竟然内里比墨还要黑!
☆、63
沙谷巷的夏意越来越浓, 天气也越来越热, 医师的爹还是没把她需要的路费寄给她。
都赖了一个季度了, 奶奶的, 总不可能沙谷巷消息闭塞到这种程度,医师远在首都的爹, 忙得连女儿都没功夫管了吧?
郁泉秋郁闷得不行,虽然医师在家里一个人几乎干了所有人的活儿, 外带帮着一家子看看病调养调养身子, 帮忙看着教养牧牧, 还不要工资,只要每天管三顿饭和睡觉就行。
上哪儿也找不到这样便宜的事儿了。地主家包得长工也没得这样任劳任怨的。
家里头渐渐把医师当成了一家人, 平常无论是大事小事, 头件就是找她。连她妈经常看见她,都问,“泉秋啊, 你可看见兰医师去哪儿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她的跟屁虫。”郁小同志统一以这种口吻回复, 却经常遭受到反驳。
“你不是天天跟兰医师腻在一块儿的么?你不知道, 谁知道?”
“谁说我天天跟她腻一块儿的?!”遇到这样的回答, 郁小同志通常都是炸毛的,“明明就是她缠着我!”
是的,不知道兰善文哪根神经搭错了,以前是她跟在她屁后跑,现在是她鬼一样神出鬼没地现在她后头。
从那晚上莫名其妙霸占了她的床开始, 隔三差五的寻借口要找她聊天,偏偏理由还都是些什么,牧牧的学业应该怎么完成,她老娘的身体哪里不对劲之类,她没法儿拒绝的正经事。
大晚上的,不睡觉和她说这些,有病吧!
她推脱着想睡觉让她明天说,她却为难地说第二天有好多事要干。
嗯,如果说,哪家姑娘又找她去给爹娘看病顺便留她吃饭,哪家小伙子又红着脸要约她出去钓钓鱼找找草药,诸如此类的也算是正经事儿的话。
她说是医师缠着她,家里头的一堆人还不信。
因为女医师的言行举止格外地规矩有礼,除了有时候趁着没人的时候对她温柔地笑,以外表现得不能再正常了。
做事无可挑剔不说,经常出去跟沙谷巷的小伙子们踏青玩儿,怎么样也不像会喜欢女人的人。
她老娘那么精的一个人,在医师过来以后,还整天提心吊胆的盯着人家,对人家没有好脸色看。
一段时间没发现异常,加上女医师对她比亲娘还要孝顺,早省晚请的,知道她娘心系孙辈,还帮着一块儿连她大哥家的那几个熊孩子一块教养了,每天教他们认字读书的。
看在她老娘眼里,也慢慢放心了,对医师也和颜悦色起来,有一次甚至还跟她说,“四儿啊,兰医师人是好,你…唉,我懒得说你了,但人家是要好好结婚过日子的,你不要过去扰人家,啊?”
她听得都快气死了,到底谁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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