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祉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一时间唏嘘不已,他站了起来,从架子上取下来一本通书,递给了阿秀。“你可知道,如今市面上所有印刷的通书,都是他到了香港之后,重新推算校正的。可惜那个时候没有所谓版权之说,由他的弟子流传了出来,如今玄门中人,甚至那些研究民俗的,都是以他推算出来的夏历时间来给全世界的人推算运程。”
阿秀翻开那本已经泛黄的通书,这还是当年手写体的印刷板。她仔细翻看了一遍,不由咋舌,这个人心性及其坚毅,这么枯燥无味且需仔细小心的推演他居然能够推算到百年之后。
顾宥真不太懂,“这个很难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你写一段程序,写上一百年,而且得确保每个时辰都不错。因为错了一个,下面就全不对了,得重新再来。”阿秀低声回答。
顾宥真咋舌,想起自己抓bug的痛苦,而这种推算百年,全凭一支笔,得多大的耐心。
张洞祉笑笑,“若换做是陈璞年轻的时候,他肯定是没有心思做这个的。也是他一腔爱国热情,所托非人,唉,也不能说所托非人,终究是造化弄人罢了。到了香港之后,他心灰意冷,闭门不出,估计是百无聊赖,才出了这本通书。后来,六几年的时候,他就移民去了美国,从此静养天年,不再见客。”
“这位前辈如果还在世的话,恐怕已经百岁有余,怎么会还……”阿秀不解。
张洞祉摆摆手,“他已经过世了,可是他的那些徒子徒孙还在。当年他意气风发,挑选的弟子当然都是些精勇能干的,受他年轻时的影响颇深,我曾经耳闻不少他们的行事做派。如今出了一两个有些大想法的,也就不奇怪了。”
“可能是谁?”
张洞祉摇摇头,“这个不好说。他有一个亲生女儿,还收了三个徒弟。如今他的女儿都已过花甲之年了,而那三位徒弟都跟他年轻时的脾气有些相似。到底是谁策划了这件事,亦或者三位都参与了,我也说不好。”
顾宥真奇怪,“你们平日不是占卜挺准的吗?这个占卜一下,不可以吗?”
张洞祉笑笑,“我们去看普通人的命运,尚且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准确,而我们这些玄门中人,整日都跟些虚无缥缈之事打交道,每个人都有些小手段遮盖掉自身的命运,就更加做不得准了。就比如说我去卜阿秀先生,十有**都是空卦,算不出来的。”
阿秀点点头,证实张洞祉所说不假,“世事无相,相由心生。恐怕我得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阿秀先生千万要小心,陈前辈的这些徒弟在港城根基很深,可谓黑白两道通吃。我没有与他们亲自打过交道,但他们这次敢把手伸这么长,必定有原因。倒是陈家那位女儿倒还跟我家有点交情,您要是去香港,我给您写一封书信,您若是需要,到时尽管使用就是了。”
说完,张洞祉起身到书桌边坐下,拿起了钢笔,飞快的写了两封信,放在信封里封好,“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说你是我张家后辈,用于掩人耳目,另一封是向陈老太太,说明缘由,希望她能祝你一臂之力。”
阿秀迟疑道,“这位老太太会不会也是幕后策划的人?”
张洞祉想了想,“我觉得不太可能。她虽然也得了她父亲的一身真传,但是为人很是低调,一直没有结婚。多数时候居住在美国,给些富商巨贾看看风水,也不收徒,也不开班,只是近几年年纪大了,才回香港居住。她对那几个师兄也有些看法,好多事情,还是她告诉我的。”
阿秀点点头,“张老,如今这些人盯上了我,还唱了这么一出,所以我才谨慎行事。你也要多加小心。”
张洞祉点点头,“我心里有数,您什么时候去香港,是否要我派人协助?”
阿秀想了想,“香港我自己去就好了,如果真的是大麻烦,倒是徐家那边,还麻烦您打声招呼,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麻烦他们了。”
张洞祉笑笑,“您太客气了,徐家能有今日,还不是托您的福。而且那个胡常舒被调离京城,就是徐家出手给您出气的。”
“啊?”阿秀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张洞祉自己也觉得好笑,“只是这事也不是什么太好邀功的事,所以徐家做了,也没有跟您说。”
阿秀想了想,她第一次看见胡可心的时候,就从她的面相上察觉她是个克父的人,果然一克到底。
阿秀和顾宥真告别离去,没有走正门,还是从围墙翻了出去。
张洞祉望着他俩消失的方向良久,才回到屋里躺下,他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淡淡的夜色,唏嘘辗转不能入睡。有的时候天赋是资本,更是责任,可如今这世道,又有几人能正视起自己的责任?做一个约束自己的君子。
两人离开了张家,两人并肩走在雪地。
顾宥真想了很久,依然想不明白,“阿秀,如果真的是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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