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想过要去深入分析从ruler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现出的奇异的光到底是什么,就像一时也忘记应该去责怪一下beerker这个罪魁祸首。
“对不起啊,把你吓到了……”
正想再继续表达自己的歉意——最关键的是,让不知为何出了神的ruler先把自己放下来再说。可是,艾尔利才刚刚张开,ruler眼里的异色一扫而空,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晴空般的纯净。
“不,er,我没有被吓到,还好接住你了。”
天草柔和的嗓音随即响起,虽然,其后话音里就不免多了些许小小的尴尬之意:“应该说,是我没注意,多此一举了呢……”
他们的脚下,正是前·ruler专属沙发的遗骸。
虽然中间破开了一个洞,藏在皮下的海绵挤挤攘攘地冒出了不少,但大体的形状还在。
beerker看似随手的一丢,就算没有ruler几步跨上来抬手接的这下,艾尔利也会结结实实地砸在柔软的海绵垫上。
“是吗?唔,还是要感谢你。”
艾尔利说着,目光无意间落到了少年耳后的白发间。有一点黑色的东西粘在了他的头发上,在对比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
因为这个发现,他稍稍停了一下,伸手将那黑色的东西取了下来,过程之中,手指无法避免地碰到了少年的耳廊。
把取下的脏物拿到眼前看了看,原来是一小片枯掉后变得黑色的萎缩的叶子……应该是叶子吧?也对,他们俩是去清理杂草的。
想到这里,艾尔利刚好要说:
“ruler,beerker也是,今天也辛苦你们啦。”
或许他本人从来都没有注意过,也就只有真正面对着他的旁人才能产生最为真切的感受。
当他与无论是谁的他人交流的时候,蓝色的眸子晶莹,又有天空的宽广与澄澈。
被这样的眼睛、如此的目光不加转移地注视着的那个人,再没有比这还要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真诚的机会。
从颜色微淡的唇边倾露出的话语,不会有半分虚假,因为那全都是他心中的真实所想。如果从他口中说出的不止是感谢,道歉,而是鼓励,夸奖……那时心间所涌现出的感觉,又是另一种滋味了。
——恰好,身为少年的英灵此刻就是被这般毫无污秽的目光注视着,也被这般真诚的话音感谢着。
才“复苏”的这颗心脏,才作出恍然决定的这颗心脏,似是突然之间,奇怪地颤动了一小下。
“er能够包容我晚归的错误,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慰藉了。之后,还请让我将情况如实向你汇报……”
先前为了固定身体而紧箍住er腰身的十指,随着话音的落定而松开,没有带起任何多余的留恋。
天草将他的御主放在了沙发还比较完整的那一侧,俯下的身还未直起,双手也还没彻底离开英灵的身周。
这个时候,就听他的御主说:“好啊,ruler真的很可靠,非常感谢你。”
他因此而微笑。
接下来,天草就主动接过了修复房屋的工作,先整理的是到处飘着木屑与灰的客厅。
而他选择的第一步,就是推门进来时看到的艾尔利在纠结的天花板。
在明明是caer眼巴巴的观望之下,能力过人的少年非常轻易地就用魔术将大窟窿恢复如初。
只是,依样画葫芦将随着木板一起摔落的吊灯重新安回天花板的这个步骤——却是意外地省去了。
因为有人代劳。
在天草动手之前,终于可以用“库丘林”这个名字代指的男人根本没有正眼看他。
长枪勾起了吊灯需要在天花板中央固定的钩,只听闻“砰”地一声闷响,天花板嘎吱嘎吱掉了一波灰。之后,枪尖移开了,而如同被狂风暴雨冲击过的台灯极为稳当地悬挂,还在噼里啪啦地激动摇晃。
安完灯之后,库丘林提着枪,目不斜视地走到客厅的一个空旷的角落。靠墙坐下,他冷漠地闭上眼,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了。
天草:“……”
好吧,他继续修房子。
没过一会儿,除了艾尔利所在的那张沙发,木屋恢复了被破坏前的模样,崭新而又敞亮。
鉴于时间已不早,天草想要带艾尔利上楼,去卧室休息。可躺在破沙发上的艾尔利托着腮,却仿佛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当即宣布:
“今晚我就在这里打地铺吧。”
天草:“……啊?”
“因为你们都在一楼,我也留下,陪你们。”
艾尔利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
他看着又是微怔的白发少年,再仰起头,看了看要将自己融入阴影里的那个男人,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地滑过了一丝伤感——可为什么会伤感?他又不明白。
“今天发生的变化真大呀。”迟疑了一会儿,他才缓声说道。
“beerker吗?”
“嗯,真的像之前的他说的那样……嗯,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抱起来,放到二楼的床上。”
“是啊。”
“ruler,感觉也有一点改变呢。”
天草勾起的嘴角极难察觉地向下轻移:“啊,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ruler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没有说完的话是,不止是心情啊。仿佛在如此短暂的分别及重逢的期间,这个少年得到了预想不到的惊喜发现,再回来时,周身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让他有些说不上来的改变。
如果非要具体点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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