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拿清水再给他擦了擦,又擦出一堆血出来,天气炎热,白天又走动了,本该静养休息的伤口因颠簸,变得益发严重些,君湄看着不忍,又差点流下泪来。
若不是为了给她挡住那一刀,他万不会被人伤成这样。
赵王没说话,只是在她碰触到伤口之时,脸上露出难看的表情,擦药的时候,露出更难看的表情,包扎的时候,表情难看的快要把她吃了。
夜
清理、敷药、包扎都弄了小半个时辰。
秦婆子傍晚便歇下了, 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睡前把家里可以用的物件放在哪里交代了一番,见他两自己带了有外用药, 便说明天清晨去山下换点钱, 请个大夫抓点药,买些吃的回来。
君湄也去外间用水冲洗了一番, 山中的空气本就清冽,秦婆子一辈子都住在山上, 赵王又是男儿之身, 身强体壮觉得无妨, 但她一个弱小女子,用冰冷的井水净完身子,又被风吹了吹, 只觉得浑身上下凉飕飕的。
本来就不小的院子,在黑夜中显得很大,仿佛随便哪个房间都能跑出来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似的。
一旁搭建的茅草屋里面放了一口寿材,山上的人有提前准备好寿材的习俗, 秦婆子这口寿材是老头子当年砍了杉木做的,早些年老两口有些余钱,早早就刷了两层的黑漆, 白天看着也还好,晚上看着怎么那么瘆人呢!
加之外间并未有什么人家,小屋独自屹立在山坡上,伴随着周遭一些虫鸣雀走之声, 更加觉得害怕,匆匆擦拭完后,一溜烟的闪进屋子,只见到赵王自然的坐在炕上,见她进来伸出左手来在旁边拍了拍。
屋子很小,虽点着一盏昏暗的桐油灯,但除了显得气氛很暧昧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君湄佯装不懂。
赵王坐在那处半响见她还在磨磨蹭蹭,索性一把拉了她过去,她一屁股就坐在了他左手边。
君湄紧张的口干舌燥,想去外面拿杯水:“我出去拿水。”
被他强拉回来:“我刚听见外面有狼叫。”
外面应景的果然出现一声莫名的嗷。
君湄本就害怕不行,依稀听见些狼叫声,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一不留神捂着脸钻进他怀里。
这样的情形让他想起两人上辈子刚成婚之时。
——
那时他懵懵懂懂,她亦是什么都不懂。
那时他觉得娶了一个不是自己选的女人,多少心里有些抗拒,可事实上,在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子对于自己来说是很特别的,她与他来说,是两个极端不同的个体,她极柔,他则极刚,这两者的结合不可谓不合适。
更何况,她除了瘦些,样貌品行都是大家闺秀中最出类拔萃的。
新婚之时他刚沾到女人的滋味,刚沾到那股滋味,觉得可稀罕了,于是把她往狠里折腾,这首先就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抗拒心里,后面他去了赵地安巡,也没有带她,那一次他回到京城,两人再度相聚之时,竟发现对对方是那般渴求。
后来他才明白,那时她还小,刚嫁给他那年才十四岁,女人太小没长开是不大懂的儿女之事的,她那时眼泪汪汪的哭可能是真的怕了,他咬了咬牙下了个决心,这辈子若不是她当真愿意,决不强迫她。
若不是被乐山郡王匡到江都去处理盐务,他也不会遇到江曼柔,便是那次,他才将自己深深的陷了进去,中了江曼柔下的蛊,渐渐变得身不由己。
掐指一算,又快要到上辈子去赵地的时间。
——
赵王心里有些得意,上次没有带她去赵地,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让她留在京城,她一天到晚都能想到那个冯珠珠,心里总是各种不自在,可到了赵地便再也没有人拘着她,也没有人能强压她一头。
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甜丝丝的。
君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捂着脸不敢往外看,嘴里嘟囔着:“有狼么,山上有狼么,我……我还没见过狼呢,你说要不要拿把菜刀放在枕头下面。”
她方才才用冷水擦过身子,身上的热气刚好蒸发出来,就这样熨贴在赵王的身上,赵王被她烫得一激灵,又觉得她身上柔软那处有意无意的擦到他胸前,顿时喉咙有点发干。
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又发现她身上若有若无那阵女儿香,浅浅的钻进他鼻中。
他第一次感觉到女儿家的美好,那样柔软的身体,那要雕琢般的样貌,那样玲珑剔透的身形,那样滚烫的贴在他身上。
他不由自主的,将她往自己身上带紧了些。
君湄彻底觉悟了,此刻这个男人,比外面的狼更可怕一些。
——
他结实的臂紧紧箍住自己,身体炙热,硬邦邦的胸膛里面心跳的那么快,她试图去推,可怎么都推不动。
君湄吓的不轻,可这时若是叫人,外面也只有一个秦婆子,白天还是自己说跟着情哥哥私奔跑出来的,人家或许只当作情侣见的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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