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楼上打开卧室房门时,正看见楚延手里握着手机,像是刚和谁通过电话。
方宇问他:“肚子饿不饿?我买了粥,要不要起来喝一碗?”
楚延不答,只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一副千言万语欲语还休的样子,被酒气熏蒸的一张脸颊粉扑扑的,外加轻抿的嘴唇泛着殷红……
方宇哪里吃得消他这幅样子,忙移开眼睛,接着说道:“我给你放厨房了,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起来放微波炉里热一下。还有,这药解酒,你要觉得难受就喝上一支。另外这个颗粒是解热退烧的,你淋了雨,别再半夜发烧。要是自己觉得不舒服,就起来把药吃了。哦,我去给你烧上水,一会儿给你放床头……”
“方宇……”楚延忽然开口叫了他一声。
方宇此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殷勤了,刚要说几句什么领导关心下属的话挽回点面子,却见楚延朝他伸出一只手但:“扶我一下……”
方宇以为他要起来干什么,也没多想,过去一手拉他的手,另一只手去扶他的肩。谁知没等手上用力,忽然脖子上一紧,整个人被反扑在床铺当中,接着嘴上一痛,却是楚延狠狠地亲了上来。
许久没有尝到过的滋味,瞬间侵袭了方宇全身的神经和毛孔,整个世界都在不受控制地跳跃旋转,一如他兴奋难以自持的内心。
楚延分外主动,带着些微的羞涩与慌乱,整个身体由内而外透着灼人的热烈。
方宇的理智在一遍遍提出警告,试图让他搞清楚状况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
但事实上他已经被楚延从未表现过的主动和热烈,焚烧得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今夕何夕……
没人知道他忍耐得有多么辛苦,苦行僧尚有佛法可以倚仗,他却要眼睁睁看着最渴望的人近在咫尺,硬生生划出一道冰冷的屏障,要假装着自己厌恶他,潇洒地远离他……
明明他们之间拥有过无数罂粟般的诱人回忆。
于是,每一次见面,靠近,都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折磨他,同时也折磨着自己。
本来还以为这样无穷尽的折磨还要继续很久很久,没想到,他却异常热情,抛弃所有矜持地送上门来。
那,还是不要客气了吧!
...
一夜的体力消耗,身体和心理都异常满足,所以方宇睡得分外香甜。
等到好不容易从完美无暇的梦境中抽离,慢慢睁开眼睛时,窗外艳阳高照,而身边那个忘我献身的人,居然不见了踪影。
如果不是床铺上凌乱的印迹,以及身体上留下的凶狠挠痕可以做证,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热烈的梦境而已。
方宇跳下床,找遍了厨房客厅卫生间,真的除了他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去拿手机时才在床头那包药下面发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
回临城一趟,有些事情要处理,公司那边需要请几天假。
...
到底还有作为一个老板应有的责任心,方宇坚持着回公司交代处理了一些要紧事务,这才甩甩袖子,紧跟着楚延的脚步,飞回临城去了。
之前怎么埋怨,怎么委屈,怎么恨,下了决心放楚延自己去过日子,再不招惹。
可偏偏他不找惹,楚延自己不肯潇洒地走。
昨天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反正楚延那么热烈地睡了他,那方宇就不可能再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管楚延回临城要处理的事情是什么,方宇都要追过去把人好好地揪回来再说。
飞机晚点了,又加上临城机场高速那边堵车,紧赶慢赶,等到了楚延家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夜里了。
楚延手机打不通,方宇在楚家大门外徘徊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坚定地拍了门。
没拍几下,大门便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居然没关好?这里对于方宇来说熟悉的像是自己家一样,如果不是跟楚延闹这一通别扭,他到这里都不需要敲门直接进去就可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直走到房门前方宇才喊了声:“楚延?奶奶?”
没有得到回答,气氛有些别样的静谧。
方宇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那不大的客厅连通楚奶奶的房门前,跪着一条单薄的身影。
“楚延?”方宇大步走进去,弯腰去扶楚延的肩头。
楚延恍惚地抬起头,目光仿佛没有焦点,两颊透出不健康的绯红。
方宇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起来,去医院……”
方宇不问这是怎么回事,楚延为什么要跪着。他只知道昨天他让人空着肚子喝了酒,还淋了雨,之后也没让人好好休息,反而是行了一场不节制的、激烈的性/事……
紧接着,他人又马不停蹄地出发,回了临城,然后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在发着烧,却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方宇整个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火灼火燎得疼,真恨不得把自己给剐了,怎么能让人那么折腾自己?
自责不已的人觉得脸上一热,却是楚延抬起温度同样火热的手,摸上他的脸庞。
虚弱地淡淡一笑,像梦呓一般轻声问了句:“方宇,你来了?”
话一出口,原本一直紧绷着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人也缓缓闭上眼睛,无声息地倒向一旁。
方宇急切地叫唤声,到底是惊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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