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生看着她,转过身来,双手抓握住她的,问道:“你不喜欢我吗?”
姜入微怔怔地答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喜欢我的,既然如此,那怎么可能会是诅咒。”唐春生立即就笑了,“我只是觉得她老糊涂了,想太多了。不必听她的。”
姜入微觉得唐春生说的有道理,有些得以心安,但她多走出两步,却在阳光下,逐渐在心底泛起寒意。
喜欢不代表不会恨,当初,为何让她开了智,又要她离开。
姜入微又一次拉住了唐春生的手:“我们什么时候去敦煌?我现在觉得应该早去早了了这件事为好。”
唐春生扬了扬眉:“随时都可以的。”她的手在身上摸了摸,“可惜笛子今天不在,不然直接过去好了。”
姜入微抬手一指:“它在呢。”
唐春生回头,只见自己的双肩背包里露出一截笛子来,她竟然不知道它是什么溜进去的。
“奇怪了。”唐春生抽出笛子,在掌心中抚过它的全身。她能感觉到笛子灵力充沛,即便现在瞬移到万里之外,也是可以进行的。简直,简直就像在这儿等着似的。
“怎么奇怪了?”姜入微不由追问。
唐春生垂眸好一会儿,才向她笑道:“没事,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当初你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那样的话。”
姜入微心中一紧,她看了看天色,突然之间又犹豫了:“要不然,下次吧,等时间更充足的时候。”
“不用了。”唐春生却毅然决然地抓住了她的手,“选日不如撞日,我们这便去吧。”
姜入微还不待说什么,便听到笛子一声欢快的长鸣,她眼前一花,便暂时失去了意识。
望着外面凭空消失的两道身影,白发老太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沟壑更深:
“人哪,不能太贪心啊,太贪心就会害人又害己……”
☆、五八章
姜入微缓过来时,眼前一片黑暗。
她早就习惯了笛子的瞬移本领,但这却是她第一次见笛子没有借门通行往来。
她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却安静得可怕。她感觉自己深陷在什么里,便试着移动了一下脚,突然明白过来双脚是被沙子包裹着了。
已经到敦煌了吗?
姜入微心中不由狂跳。她没有看到万里大漠,没有看到月牙泉,没有看到旅游景点独有的牌匾之类的象征,不由又有些忐忑。
突然之间,有笛声悠悠地响了起来,仿佛擦过空气,燃起火花。周围渐渐有了亮光,姜入微忍着不适,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光线是来自斜上方的一块窗户。
姜入微的第一反应是想起了奶奶的那个房间和那个湿热无度的夜晚。
然而那个夜晚,那片小窗透进来的是冷的光,此刻,却是一片金黄,空中有无数细细的沙砾在那如同五线谱般的道道光线上飞舞,阴影交织着打在洞窟的画墙上,如同年轮变幻,岁月穿梭。
姜入微望着那片光,着迷地看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去。
双足果然被埋在了厚厚的黄沙中,离她不远处,有一方桌角倘未被流沙覆盖。
这里安静得仿佛千年以来无人踏足过,然而这很可能是事实。
可除了厚厚的流沙,这里却没有太多陈腐的意味。和她记忆里的那个洞窟,也没有太多的区别。
熟悉感渐生,姜入微试着将脚从沙中提出来,沙粒极细,温柔地从她的脚背上滑下去,又重新平铺于地面。
在那方桌角前蹲下,姜入微轻轻吹了一口气,像是风有了具象般,黄沙被卷了起来,扬在半空中,又纷纷轻盈落下。再吹再扬,那方小桌便渐渐露出全貌来。
果然,就像她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甚至上面的那方砚台,都完好无损地静静搁着。
同样是佛前物,同样被抛进了月牙泉中,她幻化出人形,这方砚台却保有了它本来的面目。现在想起来,竟不知是不是这砚台自己选择了与她相反的道路。
姜入微把砚台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细心感知,然后心里觉得自己的举止有点可笑,难道这砚台还能认出她不成?放下砚台后,她又把桌面的余沙都拂了开,用袖口仔细地把它打扫干净。好歹自己也在上面搁放了那么多年,怎么也是有感情的。
桌子干净后,姜入微又去关照那些被她拂开的沙子。她把它们紧紧地握在手里,却发现它们从拳头的两端滑落,手中越来越松,到最后打开手掌,竟然不剩下什么。姜入微看着手掌好一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她朝着墙壁,抬起了头。
洞窟比她断断续续做过的那些梦中看到的还要高大。
而整个的一面墙上,只有一幅画。
一身飞天。
不像她看过的那些飞天画册,或以身舞,或手执乐器,用各种各样的姿势腾于画壁之上。这身飞天却只是虚空而立,娴静安然。她的足下没有云彩却胜似的轻灵,身旁无风,那两条长长的白纱丝带却绕在半空中,仿佛随时都会脱壁而出,当空飞舞。
姜入微的眼睛慢慢地向上移去。这身飞天身着青色长裙,双臂裸/露、细腰裸/露,甚至于那一双足,也是裸/露的。
于是她先看到的便是那双足。她微微有些昏眩。她想起在唐春生家的浴缸的事,心底像变态一样的痴迷便不由暴露了出来。
她终于回头看了眼唐春生。
唐春生自来后,一言未发,像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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