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中,萧佩清低声说到,他从放倒的行李箱上跨过去,耳边传来渐远的磕绊的声音。
“嗯?”陶疏一头雾水,他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有些着急的伸出胳膊去:“萧佩清,你搞什么鬼啊,人呢?”
一阵纸撕开的声音后,他听到萧佩清渐近的急促脚步声。
“这儿呢这儿呢,来了。”萧佩清一把抓住他在空气中胡乱扑腾的手。
“你搞什么啊?搞的这么黑和鬼开y啊!”
陶疏像个瞎子一样,有些紧张的紧紧的抓进他的胳膊。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病,开你大爷。”他的声音响在耳边:“来,跟着我走。”
陶疏没办法,他可能稍微有一点夜盲,这么半会儿眼睛也没能适应这样的黑暗,只是隐隐约约的能看到一些轮廓,地上放倒的行李箱,还有不远处的沙发和茶几。
以及,茶几上零零散散的什么东西。
陶疏被他牵着,步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沙发前。
“坐下。”萧佩清按住他肩膀,他乖乖的坐了下来,刚想再问什么,萧佩清就又啧了一声说到:“不行,等下,我要把你眼睛先蒙住。”
他说罢,就拿过沙发上之前随手挂在那里的领带。
“哎干嘛啊,你这样我很慌……”
陶疏抵死撑住这个几乎要趴在他身上的男人,抗拒的推开他的手,站在地上的萧佩清双腿并拢,微微俯下身来,抵住张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陶疏,这个姿势让他动弹不得。
“听话听话,马上就好。”萧佩清说。
领带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清香,有意无意的擦过陶疏的鼻尖。
待系好了领带之后,萧佩清就从他的身上起来了,脚步的声响渐渐走远,约摸过了三四分钟,他觉得萧佩清在自己的面前已经过来过去了好几遍之后,这才走了回来。
“好了。”不远处的萧佩清将什么东西搁在茶几上,这才说到:“摘下来吧。”
陶疏抬手,刚从脑后将领带取下,眼前的一幕就让他愣住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领带从手指缝隙中滑了下来。
“我,的,天,啊。”
陶疏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憋了十几秒钟,才一字一顿的吐出来了这四个字。
原本漆黑的客厅被温柔的烛光填满,天花板上挤满了暖色的气球和彩带,他一抬眼,看到不远处卧室里的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相框,里面居然是他俩在游乐场照的那张糊得亲妈都认不出来的照片。
桌上搁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奶油被画成了寿桃的样子,前面还有一个老态龙钟的爷爷,捏着胡子笑。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陶疏将爷爷面前的巧克力上写的字念了出来,抬头看向萧佩清,笑得慈祥:“可以,你这个蛋糕买的,爷爷很欣慰啊。”
“诶?”
萧佩清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顿时笑得抽抽:“哎卧槽,我订的时候说选一个桃子造型的,给我整了个寿桃也就算了,怎么还弄这么一句话。”
“你连看都没看啊?”陶疏不可置信。
“订得急啊,直接取回来就去接你了,下次再也不去这一家了。”他捂着脸笑。
“你不说清楚还怪人家。”陶疏无奈的笑了笑:“我都忘了我明天生日了,你居然还记得。”
他坐在蛋糕前,烛光晃在他脖颈的线条分外柔和流畅,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影,萧佩清觉得,自己一定是太长时间没有见他了,眼下光是盯着陶疏嘴角笑出来的梨涡,心里就是一阵心悸。
萧佩清一屁股坐在他的身侧,一把搂住他纤细的腰,脸凑近了,气息喷打在他脸上的绒毛上,搔痒得不得了。
“那有没有奖励啊?”萧佩清扬起嘴角。
陶疏闻声一个激灵,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那啥,我才刚回来啊,饭还没吃呢。”
“你先吃蛋糕,我马上就去做,很快就好,我说的是饭后,要不要来点甜点。”萧佩清故意压低声音。
陶疏动作僵硬:“我,我好困了。”
“你可拉倒吧,刚才还在说你倒时差呢,精神着呢。”
“……”陶疏噤了声。
萧佩清笑得开怀,松开了搂着他腰的手,便去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开始准备。
陶疏心情复杂的坐在的客厅里,他觉得,自己好像给自己下了个套,一个无论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的套。
他对着插在寿桃尖上的蜡烛发了一会儿呆,便叹了口气,趁萧佩清还在厨房里,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烛光一晃一晃的,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这顿饭陶疏吃了好久,吃得多到超出萧佩清的想象。
多到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决定和陶疏同居是不是一个历史性的错误了。
一盘完完整整的咖喱饭,再加半个寿桃,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萧佩清坐在他的对面,一边表情纠结的用小叉子挖了一小块蛋糕送进嘴里,一边有些操心的看了看连续打了四五个饱嗝的陶疏。
“你确定你是去英国教书的?”萧佩清艰难的开口。
“¥#??”陶疏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感觉你像是去逃难回来的。”他站起身,将吃空了的盘子拿过来,说到:“好我的宝贝儿,不敢再吃了,再吃明儿得上医院去洗胃。”
“嗝……噢我不吃了,吃饱了。”陶疏摸摸肚子。
“你再不饱我可能得报警了。”萧佩清拿着盘子进了厨房去,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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