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几个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加上齐佳妮无论是在事业还是感情上都找到了最好的归宿,夏清夜其实打从心底里为她高兴,一高兴就喝的有点多,怎么上楼睡着的都不知道。
醒来后,夏清夜看到外面天色都已经暗了,也不知道几点。
她以为聂竹影那家伙会趁机搞事,结果预想中醒来后的那种难受劲儿一点都没有,她干脆去洗手间脱了衣服查看,全身也并没有出现那种奇奇怪怪的痕迹,她疑惑的看着镜中两颊还绯红,显然一副没睡够的自己,“唔,转性了?”
要说聂竹影转性,夏清夜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聂竹影这家伙就爱在她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搞事,搞完了还特别的餍足,有时候惹得人牙痒痒的,如果没有醉酒的机会,她还能给你创造出醉酒的机会来,一次机会都没放过,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把整个屋子里的酒全部都藏起来。
夏清夜一边冲澡,一边在想聂竹影这次为什么例外了,她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她把头发吹干,穿着浴袍下了楼,楼下糯糯听到动静后,就从小狗狗们的身边爬起身来,凑到她面前蹭了蹭,那六只小家伙蜷缩成一团,一个挨着一个的,像一团毛球,毛都是蓬松的,和当初小时候的糯糯真是一模一样。
糯糯就蹲坐在一旁看着她挨个的摸了一遍。
夏清夜见它这么听话和乖巧,揉了揉糯糯的小脑袋,“糯糯,你的后代们都和你一个样子,我看它们以后肯定会大有作为,像你那么勇敢忠心。”
糯糯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还将脑袋凑过去蹭了两下,末了趴下来守着那六只小毛团子,两只眼滴溜溜的转动。
夏清夜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聂竹影,上楼给她打了个电话。
聂竹影此时正坐在车里,揉着眉心,开车的人是小白,也就是之前聂竹影说的那位要把狗狗接到培训基地去的朋友。
小白专心的开着车,不时会从后视镜中看一眼聂竹影。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就响了起来。
“喂,清清,你怎么醒来了?”
“哦,我去了一趟公司,刚好有点事,对,找了代驾的,不用担心,我知道不能醉酒驾车,明白明白,你早些睡吧,别等我。”
……
小白惊讶的看着后座的人。
聂竹影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在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骗清清?”
小白是知道聂竹影和夏清夜关系的,就在他和阿虎给夏清夜当保镖的那些日子里,他亲眼见证了两个女人的爱情故事,这种事其实很常见,他们之前在军队中也见到过互为男性的恋人,而且还有好几对。
“对。”
“没什么,怕她今晚上睡不着觉,有些事不如明天说。”
小白一开始没听明白这句话,不过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聂竹影的意思了,家长来了,却要说谎,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恋人?
“其实,出柜这种事还是要两人一起面对的,我之前有一对朋友,他们为了彼此,互相瞒着,结果——”小白迟疑了下,眉头也深皱了起来。
聂竹影的好奇心倒是被他吊了出来,“结果什么?”
小白苦笑了下,“最后两人分道扬镳了。”
聂竹影,“为什么?”
小白解释道,“两人都属于不爱解释的那种性格,遇到什么事都是憋闷在心里,一个人去解决,他们以为为了彼此的幸福,不让另外一个人受伤,选择各自隐瞒家中出柜的事,结果没想到其中一方家长把事情闹大了,闹到了军队来,两人当场被开除。”
聂竹影狐疑的看着小白,那眼神让小白毛骨悚然的,“聂总,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聂竹影摸了摸下巴,眯着眼,“那两人该不会是你和阿虎吧?”
小白手一滑,险些撞了旁边人的车子,他立即握紧方向盘,“聂总,你这玩笑有点冷。”
聂竹影若有所思的点头,“也是,你们两个成天在一起,比钢管还直,应该是不可能的,不过你那两位朋友也是蠢,既然被开除了,那就更应该在一起啊,反正被开除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也挽救不了,但争取了那么久的出柜事,好歹也不能让之前的功夫白费了。”
小白苦笑着摇了摇头,“聂总,不是每个人的性格都像你这么豪爽,拿得起放得下,我那两位朋友啊,不爱沟通,后来,一个被逼着回家和家里安排的女人结婚了,一个远走他方,音讯全无,至今都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人渣。”
“什么?”小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到聂竹影那出奇愤怒的样子,他就吞咽了下口水,也知道聂竹影在骂谁了,他想了想,还是为自己的朋友辩解了下,“结婚的那位,就是当初家人闹到军队去,到最后害的两人前途尽毁的。他父亲以死相逼,非要让他和我另外一位朋友断了所有的往来,不再相见,回家后听从安排结婚生子,不然就死给他看,他也——”没办法。
有时候忠义两难全,当爱情和亲情碰撞的时候,也只能在这两者中取舍。
聂竹影双手环胸,冷冷的盯着前方,“以死相逼,我爹地他也经常干这种事,但我从来就没妥协过,我就耗着,不信耗不到他管不着我的时候。”
耗到管不着?
小白第一个反应就是,大概是等到那位老爹寿终正寝的时候吧,那时候的确是管不着了,不过那得多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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