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安歇了?”齐骛望了一眼天际,觉得不晚,“不若我去拿来给大人看看?”
“也好。”云鹤点头,他今日过来的早了一些,看几幅字还是有时间的。
齐骛带着云鹤跃下树,随后往他屋去。云鹤倒也没有回自己屋,径直跟着他过去。
“你一般什么时候练字?”云鹤走进去,看到那盏昏昏的油灯不禁问道。
“有时在午后,有时在夜里。”齐骛道。
“这么昏暗如何能写字!”云鹤气。他瞥过齐骛那双明亮的眼眸,甚至不能想象它们黯淡的光景。
“还好,字大,看得清楚的。”齐骛道。
云鹤却是不理,转身走了出去。他看到孙伯正从随廊里过来,便唤了一声:“孙伯,小马儿这屋的油盏实在太暗,取两支好一些的蜡烛来。”
孙伯正在心里骂着那两个还没学好规矩的男妾,冷不丁被云鹤叫起,眼眸一转便将手里的两支蜡烛递了过去。他道:“老爷,这儿恰好有蜡烛。”
“这蜡烛是好的?”云鹤接过这蜡烛看了看,什么时候府里采买这种蜡烛了?
“好的,”孙伯点头,“很好的……”
云鹤点头,拿着蜡烛回到齐骛屋里。他心思着明日让轻络去寻个更好的灯盏来,手里这个看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好不好用。
孙伯看着齐骛的屋门阖上,心道也只有帮到这儿了。希望那两个不懂事的男妾买的东西能靠谱些,如此也就饶过他们,不再与老爷提起。他倒是没想起来,如果东西果真靠谱,肯定是要被老爷揪出这两人的。
云鹤将两支蜡烛都点上,摆到书桌,让齐骛写几个字出来给他看。他则是坐到旁边,拿了齐骛以前写了放在一边的字来翻看。这字虽说还是不太好看,可进步也是有的,略微而已。云鹤一张张翻阅下去,嘴角不自觉泛出笑意。有些人对写字是天生缺了那道敏锐,齐骛习武很有悟性,对这写字实在是不通。
“大人?”齐骛将刚写出来的字递过去。他略略扯了扯领口,总觉得今日特别闷热,看到桌上的茶盏,便拿起来一口饮下。大人说的没错,他的唇上是有些干了。
云鹤见他口渴,便给他又倒了一杯。他捏着纸站在书案前,拿笔批了他的字:“这处……力道控制得很好,这一处……”他执笔在一旁空处写了个略微小一些的,一边写一边与他说。
齐骛看着云鹤的笔下走势,心里却是止不住走神。他扫了一眼桌上的两支蜡烛,一盏油灯,难不成多点了两支蜡烛,才变得这么热?
“齐骛,”云鹤也很快感觉到他的走神,回过头来便对上齐骛那双略微发红的眼眸,“你怎么了?”
“我……”齐骛仰了仰脖颈,又扯了扯衣襟。
云鹤马上回过头去看那两支蜡烛,烛火温温地燃着,火花之下的灯芯微微泛了粉色。他一皱眉,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一类东西对他不起作用,可对齐骛却是有作用的,灵再丸可以解毒,却不能避开mí_yào与助兴药。他一下熄灭了两盏蜡烛,屋里一下子暗下许多,烟气袅袅升起,在昏黄的光晕里翩翩。
齐骛的视线落到云鹤的衣襟口,露出的脖颈白皙修长,他似乎能感觉到那温凉的触感。齐骛上前一步,抱住云鹤,微热的脸颊忍不住去蹭了蹭云鹤的脖颈。果然,与他想象得一样,温温凉凉,柔腻得不可思议……
最初的那一刻,云鹤是有些发懵的。齐骛的脸上很热,不停地在他脖颈处来回磨蹭。他伸手揽住齐骛,刚想出声拉回他的理智,便感觉到脖颈上一点点湿湿的触感。齐骛在亲他!火热的气息喷吐在他的脖颈上,细密的亲吻从脖颈上一点点往下,酥麻渐渐蔓延了全身,他的神志也随着那袅袅细烟翩翩。云鹤的手不由自主从齐骛身上松开,撑到身后的桌上。
“赫筠……”齐骛昏沉的思绪里还留有一丝清明,他知道他抱的是大人。
沉沦的云鹤听到这个名字,马上清醒过来。他微微推开齐骛,背过身道:“齐骛……啊……”余音轻缓婉转,便瞬间变得空灵虚泛。
齐骛从后面抱住云鹤,亲吻在他的后颈之上。
云鹤扬起脸,眼睛失神地看着梁上。他从不知道,他的后颈会如此敏感。齐骛那么轻的一吻,他的理智差点跟着化成一汪春水。
齐骛沿着后颈亲吻到他耳后,随后虔诚地亲在他的侧脸。云鹤只微微偏过头,便对上齐骛专注而炽热的眼眸,在喉口的言语尽数又咽了下去。齐骛看了一眼云鹤的眼睛,随后垂眸继续亲吻他的侧脸,一点点靠近他的唇。
云鹤枕在齐骛的肩上,只感觉到他亲向他的唇。那一瞬间,他的心里仿若焰火迸射,炽热,绚丽……他闭了一下眼,又很快睁开。齐骛的神志不清明,可他是清明的,他一面贪恋着这样的温情,一面又告诫自己不能沉沦。
齐骛舔舐过云鹤的唇线,感觉到他的放松才探进去,与他的唇舌纠缠。突然,他睁开眼睛,动作变得迟缓许多。这样的纠缠,这样的触觉,他总觉得曾拥有过。可是,大人与他时时保持距离,哪里会有过?难道真是在梦里?他一瞬间的清明又很快被吞没。
云鹤的手紧紧攥了攥,指甲深深掐到手心里。他的内心在冲动与冷静里挣扎,最终将手伸过去握住齐骛的肩头,轻松将他止住。他若是不想,便没人可以勉强,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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