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鸿意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手一抬,矛尖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径直便捅向那凶兽的身躯。
这种在山林较边缘处出没的凶兽,通常不会很强。
事实也正如羽鸿意所判断的。骨矛电光石火间的一个戳刺,眼前凶兽根本躲避不开,刹那间便被穿胸而过,撒下一地的热血。
身后将士们刚刚握住武器,便见战斗已经结束,不由得发出一阵欢呼。
羽鸿意手腕一抡,甩落矛身血迹,淡淡提醒他们道,“别高兴得太早,难对付的还在后面。”
将士们纷纷点头称是,动静稍有收敛,跟随在身后的脚步却越发坚定。
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羽鸿意走在前面,便似乎没有什么阻碍是不能打破的。
他们在山林外围清理了数日,试图将凶兽的地盘彻底推入了南丹国境线之内。
直到此时,才有更深处的凶兽发现了他们的举动,冲出来袭击了他们。这头凶兽比之前厉害许多,这场战斗也比之前的要艰难许多,足足十余人受伤。而羽鸿意始终顶在最前,牢牢将这凶兽的锋芒引向自己,避免了更多的伤亡。
骨矛最后从这头凶兽的耳眼里扎了进去,绕开了那些坚硬的甲壳,一击毙命。
“回去休整吧。”他回过头,看向那些不慎挂彩的将士,“休息两日,总结一下经验,下次不要伤在这种凶兽手上。”
将士们心有不甘,却只有点头称是。不得不承认,眼前凶兽虽然对他们而言已经算是极厉害的,却并非红眼异兽,还远远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如此秋去冬来,整个山林外侧都被他们犁了数遍,再也找不出一只凶兽。在此过程中,羽鸿意不仅自己杀敌,还时刻留意着手下们经验的积累,时刻磨炼着他们。
就在他们打算趁着冬日杀出一条通路,往南丹境内进发时,南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很不巧,又是那关阳侯。
羽鸿意本不耐烦见他。
可关阳侯说得冠冕堂皇,开口便是他已经在这南疆之地镇守多年,有诸多经验可以分享。
在这番说辞面前,羽鸿意自然就将那点私人恩怨给放在脑后了。关阳侯倒也敬业,足足和将士们讲了数个时辰,确实令他们受益良多。
因此,羽鸿意对关阳侯的态度又变好了一些,比起最初已经有诸多改观。
但再大的改观,也抵不住关阳侯一得到空闲,就开始追问火汐的事情。
“鸿意,你给我一句实话。”无论被拒绝多少次,关阳侯都不依不饶,颇有股百折不回的劲道,“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特地过来,就只是为了这一件事吗?”羽鸿意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是西泽王派你来的。”
“他是派我过来,他也想利用我来打探那个孩子的事情。但是鸿意,你相信我,我之所以想要问清楚,只是为了我自己。”关阳侯道,“我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孩子,”关阳侯咬紧齿门,“我自然要保护她。”
保护?羽鸿意眯起了眼,不由得将此人打量了半晌。
关阳侯不再吭声,只由着他看。
“当初你们西泽王问你是何种看法的时候,”而后羽鸿意问他,“你的答案似乎是,这事和你没有丝毫关系。”
“废话,你以为我看不出他想要干什么吗?”关阳侯冷笑道,“他想要那个孩子的性命啊!如果那不是我的孩子,自然和我没有关系,但如果那真的是我的孩子,我在那个时候站出去,岂不是害了她?我又不傻。”
原来如此。羽鸿意叹了口气,态度不由得又软化两分。
此人确实不傻,也确实有心保护那个孩子。
沉默了片刻之后,羽鸿意却道,“慎思比你更能够保护那个孩子。”
关阳侯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了。
“当然,如果只因为这个,就说火汐是他的孩子,对他并不公平。”羽鸿意又道,“但不知道何时起,大家都觉得他就是火汐真正的父亲,他自己也是如此自认的。如今若是突然说那不是他的孩子了,才是真正对他不公平。最起码,我需要在下次和他见面时,询问他的意见。”
随着这段叙述,关阳侯的脸色忽明忽暗,心情千回百转。好半晌,他才略显委屈的问了一句,“你就不在乎这对我公不公平吗?”
“嗯。”羽鸿意直接便点了点头,“我不在乎。”
关阳侯摸了摸胸口,哇凉哇凉的,“当年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年,你难道全都忘了?那时我们……”
“不用说了。”羽鸿意摇头道,“与我无关。”
“……你竟是如此喜新厌旧之人。”
“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我。”羽鸿意冷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认真告诉他道,“更何况,这与新旧无关。你也不用这么委屈,你所认识的那个羽公子从来没有什么新人,从来没有机会展开什么新的感情。他早就死了。”
关阳侯刚想驳斥这胡言乱语,一眼看到羽鸿意那坦荡的神情,便又突然打了个哆嗦,变得惊疑不定起来。
“所以我觉得你特别可笑,真的。”羽鸿意道,“他死了,早在当初我借用他的身体,逃离你那侯府之前,他就已经死了。或许你们当初确实有过柔情蜜意的时光,也或许你现在是真的后悔了,真的想要将他挽回,但你真的看不出来吗?我和他不一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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