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他的错,沈培钧是因为他才自杀的,他这么想。头疼得要死,简直要像裂开一般。程遥坐在他身边,很想安慰他几句,想告诉他放宽心,沈培钧不会有事,可他却也觉得自己的立场不太适合将这句话。不是当事人,无法理解当事人的痛苦,那么最好还是默默陪伴,倾听,而不是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都是我的错,”楚慕弯着腰,痛苦的抱着头,“因为我他才自杀的。”
“不要这么想。”
“可是之前他也没想过自杀的。”
程遥明白楚慕的意思,也明白沈培钧自杀确实是因为楚慕,他虽然身为局外人却也是插手过这件事的,那个药是他给楚慕的。他不能完全置身事外,于是他问:“那你打算怎么样?放手吗?”
“不可能。”楚慕当机立断的回答了,“我离不开他。”
“但他不喜欢你啊。”程遥知道这话会让楚慕不开心,可他也觉得应该让楚慕认清事实。
“我知道,可是我离不开他。”
程遥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吧,所以他不能与楚慕感同身受。他想了想,对楚慕说道:“放他一个人自由的生活,和痛苦的待在你身边,你选择哪一个?”
“我……不知道。”
“那……我给你想个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症室的门开了一次,因为血袋不够实用,护士不得不补充血量。在急症室外的那半个小时,楚慕觉得是他这一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每时每刻都在担心里面的那个人离自己而去。直到那盏灯暗下去,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随着他出来的,是几个护士,他们推着担架出来,小心地向另一个方向而去。楚慕立时冲了上去,抓住中年男子的袖子,问道:“他怎么样?”
“还好你们送来的比较及时,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如是说,“病人失血过多,而且有些低烧,最好住几天院,好好静养。”
“好,好,谢谢。”楚慕像是放下了压在心中的一块巨石,他松了口气,几乎要当场倒下来,他扶住了墙,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他?”
“现在就可以,他将被送往305病房,不过病人还没有醒过来,请先生不要打扰到他休息。”
“好,我明白。”楚慕对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跟上了担架的步伐,那些护士推着担架进了305病房,楚慕现在不方便进去,便在外面等着,直到那些护士帮沈培钧处理完事务之后,他才敢开门进去。
病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他盖着白色的被子,一只手露在外面,手腕上缠着纱布,手背上插着针头,细细的软管连接着金属管上悬挂着的盐水。他闭着眼,一如之前一般平静安详,脸上依旧没有血色,苍白的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如果不是他的胸膛尚有轻微起伏,说他现在已经死去了也有人相信。
楚慕放慢脚步走到沈培钧身旁,生怕吵醒了他,他拉过椅子在沈培钧旁边坐下,他想要握住沈培钧的手,可是看到他过着纱布的手腕,他便不敢握着他的手了,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拢了拢沈培钧的头发,让那些碎发不要挡到沈培钧的眼睛。
还好,还好你还活着。这是楚慕第一时间想到的话,如果刚才那个医生走出来的时候,告诉他的话不是‘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而是‘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楚慕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他可能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吧。
沈培钧被送来进行手术时,只是匆匆换了衣服,脸上一点也没进行清理,还带着泪痕和一丝丝血迹,楚慕取出纸帕,倒了一点饮用水稍稍湿润了一下,帮沈培钧轻轻擦脸,他动作很轻,好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等到沈培钧的脸颊完全被清理干净时,他的手臂也有些酸了。他扔了纸帕,看着沈培钧那清秀却苍白无比的脸颊,起身轻轻在他的额头留下一个吻。
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护士看到了,护士尴尬地轻咳一声,对楚慕问道:“请问,您是沈培钧的家属吗?”
楚慕一点也没有因方才那一幕被撞破而有丝毫尴尬,他平静地点了点头。
“您是他的……”
“堂弟。”楚慕其实很想回答自己是沈培钧爱人,可是他觉得如果他这么说了,沈培钧知道了一定会很不开心的吧,所以还是随口说一个比较安全的答案比较好。
“好的。”那名护士没有多想,而是对沈培钧说道,“这两天都要麻烦你照看他了,点滴一旦滴完了就按铃叫我们,还有这个药,早晚各一次。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洗澡,身上实在难受就拿毛巾擦一下。”
楚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那个护士将一盒药递给了楚慕后便出去了。
护士走后,楚慕则是继续看着沈培钧,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就触上沈培钧的脸颊,他的手指传来一阵滑滑的,凉凉的感觉。
“对不起。”楚慕开口。
入目是刺眼的白,白色并不纯净,透着淡淡的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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