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挚眼中光彩亮得灼人,四下打量,微微笑地说:“哥,停车场就算没有狗仔还有监控,咱们要一直杵在这儿说话?”
答案当然是不能,不能在这儿争吵,不能在这儿拉扯。白砚是公众人物,当然更加明白,只要他还站在娱乐圈,就不能发生这样的事。
裴挚在要挟他。
他注视裴挚片刻,“你真是体贴。”一下拿中软肋。
他的包到了裴挚手里。
裴挚笑眯眯地说:“应该的。”
白砚没再说话,转身大步朝那辆悍马走去。他的人生信条,可以落败,不能求饶。
裴挚紧紧跟着,愉快得连身子都轻了几分。
白砚颀长的背影就映在他视网膜中,不是冰冷的硬照,不是影像,不是梦……而是真实的、触手可及的迷人肉躯。
时间退回到这天上午,裴挚外出喝早茶时遇见他们文珠国际的当家郝总。
裴挚有文珠的股份,份额还不小,不过并不在集团任职。
郝总还真是找着他来的,坐下就问:“你昨晚约白砚吃饭了?”
裴挚也没否认,“消息挺灵通啊。”
郝总说:“就这回他被人抢角,你直接把仇安平轰走就成了,干嘛非得多此一举。我听说白砚跟你有旧?”
裴挚顶不喜欢被人管,“我祖宗八代是干嘛的你都知道,还听说?别装了。”
郝总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办错事吗?这样,你说你想干什么,我给你当个顾问?”
裴挚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替他出个气,他脾性软,自己在圈子里混不容易,我就想捧他,怎么了?”
郝总笑了:“你说的是老板都恨不得给他跪下的白砚?白砚混得不容易?这简直是娱乐圈最大的笑话。他还在大学,就有大导捧着剧本求他演戏,他不肯,陈老爷子也是差点跪下才请动他出山。”
“那部片子在国外得了奖,白砚第二年荣膺影帝。到现在,只要是适合他的角色,只要不是谁定做来捧自家艺人的,他说想上,别人就没机会。”
裴挚不耐烦了,“那不是他应得的?”
郝总看了会儿他的脸色,“也是,被他挡道的人太多了,你护着他也正常。”
这不就结了?说话就不能带点脑子?
郝总又说:“那你是要重新追求他?注意方法,别太招摇,收敛点。”
这话裴挚很不爱听,“什么叫重新追求?咱俩就是各自冷静了几年,又没分手。”
没错,当年白砚是说过分手,还说过,在一起是两个人的事,分手由一个人提就成了。白砚成,他不成,别人的道理从来不是裴挚的道理。
他还不够收敛?他要是不收敛,昨晚白砚就回不去。他这年纪血气正旺,受伤后又补得过分,没哪天睡前晨起不是一柱擎天。
一条饿极了的狗在鲜肉包子面前忍着没张嘴,还不算收敛?
回忆淡去,退回现实。
白砚上车后,眼睛一直朝前方望着,手在身侧摸了下,什么也没摸着。
裴挚忙倾身过去,拉起安全带给他仔细扣好。
几乎是呼吸相触的距离,白砚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直扑鼻腔,裴挚扣好安全带也没舍得回撤,抬头,贪婪地捕捉属于白砚的每一个美好细节。白砚身上衬衣裹着劲瘦腰杆,再往上,胸脯是成熟男人的精实,领口微张露出精致的锁骨。
全是他曾经攀爬过的美景。
裴挚气血翻涌,鼻子奇痒。
几点殷红突然落在白砚雪白的衣袖。
白砚弄清发生什么,也是一愣。
他看见裴挚手忙脚乱地扯了几张纸捂住他的袖子,而后就那样眼巴巴地望着他,自己用手背用力抹了下鼻子。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白砚自己擦了下袖子,把脸转向窗外。
等着吧,这小混蛋要挟不了他几天了,等他明年息影退休,去他妈的软肋,爱谁谁。
裴挚好半天才把鼻血止住,他知道他哥现在不高兴。可只要他诚意够足,他哥总会高兴的。
白砚当初跟他分手总有些选了他就得放弃演戏的意思,现在他不是当年那个愣小子了,白砚喜欢演戏,那他就全力地捧。
等着吧,他要亲手把白砚送上更高的巅峰,一个影帝奖杯算什么啊,三年抱俩才配得起他哥。
他要给白砚最好的资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对,白砚一定会犯别扭不受他的人情,所以,白砚自己找借口拒绝也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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