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健康又安全。
不会离她而去。
白锦瑟从她的笑容中看出了什么。
“听陆湛说,幕后黑手可都被送进刑部了,他信誓旦旦的同我说,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出来 ,想来,便也没什么好再担心的了。”
具体的白锦瑟自然是不明白,只是自己当初因为那人被掳走,也是受了好大一番的苦头,心里头始终是有怨气在的。
陈遇之他怕真是脑子有毛病。
白锦瑟这样想着,心里头自然便是鄙夷不已。
“你应该认识他吧?”
沉鱼没头没脑的一句,倒是把白锦瑟给问愣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陈遇之。”
沉鱼又说了三个字。
白锦瑟她和陆湛还有裴笙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想来无论如何,应该也是见过陈遇之的吧。
果然,白锦瑟点了点头。
“我记得陈表哥......”白锦瑟下意识的就说了这几个字,而后一愣,转口道:“陈遇之他是个性情很温和的人,平时也不怎么说话,总是坐在阁楼上,拿着书在看,我那时候还觉得,挺平易近人一个人。”
他不像陆湛那样吊儿郎当,也不像裴笙那样冷清寡淡,看起来更多的,像是一个俊逸的书生,饱读诗书,让人觉得敬佩。
就算是多年后再见,他也没什么变化,就只是多了几分沉韵的诗书之气。
饶是生在书香门第的白锦瑟,也没有从他身上那份诗书之气上,看出半分的不妥来。
所以她真是半点儿也不敢相信,那样儒雅的一个人,会有着令人心惊的可怕心思,有些暗地里下的黑手,竟是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的。
简直就是魔鬼。
彻彻底底的魔鬼。
“他是想针对我,才连累了你。”
他那人的想法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不想要她们的命,只是一个劲的要折腾她们,不让她们好过。
她不好过的话,裴笙也不会好过。
“媳妇。”陆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喊了一声,倒也不敢扯着嗓子太大声,只是站在外屋门口,探着头,小心翼翼的往里头看。
“这......谈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家?”
陆湛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柔和的,隐约间,带了一抹惧意。
“表叔快进来吧。”沉鱼瞧着,不免是笑了一声,笑着招呼道:“外头冷,寒气重 ,莫伤了身子。”
沉鱼说完这话,陆湛还是没反应,似乎在顾忌什么,直到这边瞧着白锦瑟也点了点头,陆湛才是抬腿,走了进来。
沉鱼不禁笑出了声。
他们两个倒是没有多待,毕竟陆湛在这里,女儿家的有些话也不好说,只是随口扯着聊了一些,陆湛和白锦瑟便是先回去了。
两人前脚才走,玉兰这边便是匆匆进了屋。
她看着是很急的模样,纵然在这寒冷的天气里,额头上却是浸了一层细汗出来,微微的喘着气,顿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这时候,玉兰开口,才是同沉鱼缓缓道来。
“夫人,我一路跟着那牛凤仙过去,一直到了城郊西南处,再外头过去,就是牛家村。”
那姑娘胆识实在是不错,一次又一次的来国公府讹钱,每回都是面目淡定,不露一点儿怯色。
而且目标确定,那小姑娘当真是什么都不要,只要钱。
几次之后,就连沉鱼都对她起了好奇的心思。
她每回给的银子也不少,那些数目,足以让一个普通的家庭变得富足,可是她后几次来,那衣着打扮,却依旧寒酸,没有好上多少。
发髻以粗布相缚,连一个简单的首饰都没有。
她若是说不好奇,那才是真真奇怪的。
“她母亲早死,如今同父亲还有继母生活在一起,她那继母性子刻薄,脾气也不好,对牛凤仙几乎就没有过好脸色,甚至是......动辄打骂。”
玉兰先是将她打听来的情况一一的叙述出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那姑娘还能养成这样一副不卑不亢的性子,也着实是一个奇迹了。
“她拿了那些钱,没回家去,先是在酒楼里买了许多的饭菜,然后去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里头,奴婢瞧见,她把饭菜分给了里头住着的人。”
“之后将银子也全都分给了他们,自个儿什么都没留,然后就离开了。”
“那院子里头住着什么人?”沉鱼不禁好奇起来。
“好些孩子吧,大概六七个,小的尚在襁褓,大的也不过十岁左右。”
玉兰说完,顿了顿,接着又想起了什么来,道:“奴婢还去打听过了,那牛凤仙,之前拿了那些钱,给那些孩子送过厚袄子,还修葺了院子。”
明明她自己的情况也不怎么样,却是半点儿银钱都没留下,全给了别人......
“好了,我知道了。”沉鱼不知道在想什么 ,眉眼间突然染了些莫名的笑意,朝着玉兰摆了摆手,就没再说话了。
......
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吃完了一顿饭,有说有笑,其中的期盼,倒是从未有过的高涨。
自然是如此的。
先是因着这么几年来,裴骥第一次在家中过年,再加上沉鱼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其中希冀的情绪,自然便是节节向上。
然后裴箫和裴婳就闹着要去放烟花。
去年这个时候,裴笙远离在外,也没回来,沉鱼第一次在国公府过除夕,就是陪着裴箫和裴婳放了一晚上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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