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灏羽一心一意望着温缘,没注意桌子上安静许久的玉白小蜗壳上那道横穿小壳的裂缝下露出了一只细如发丝的小眼。
云吞趴在壳里枕着小枕头,从缝里往外面偷看,笑眯眯的抚摸他壳上的这道裂缝,谁说裂了壳没一点好处呢,起码他不用爬出来就能看到自己想看的。
偷看也看的光明正大,一点都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眼见天便要亮了,云吞趴在壳里打了个盹儿,不料,便在盹儿的没一会儿染了风寒。
天边彻底亮了起来,海上的艳阳映着粼粼水光,丝毫不见昨夜的险风恶浪。
笕忧仙岛热闹起来。
寝房里,软和的大棉被里塞了个铜钱大小的蜗牛,不仔细看还当是棉被上印的小花。
云吞打着喷嚏,头晕脑热,觉得温缘是不是给他盖的太多了。
“我去给夫纸请假,然后我和你一起去医庐。”温缘忧心忡忡道。
云吞从被棉被压的动弹不得的壳里伸出一根触角,有些有气无力道,“没~事~,我~睡~一~下~就~好~”
温缘趴在床边急死了,伸手摸小壳,都觉得云吞烫的厉害,定然是昨夜下了海,染了风寒,云公纸就这么芝麻大点,烧的这么热,不去看夫纸怎好。
他越想越觉得严重,抱起床上的大棉被就打算朝外面走,被花灏羽拦住了。
“有我在,你放心。”花灏羽起身挡在他身前,低头望着面前的人,一向冷冽的眸子泛着暖意,“温缘,相信我。”
温缘第一次听花灏羽唤他的名字,微微怔忪,不知怎么便想到一个温暖微硬的胸膛,他躺在那里睡的很舒坦,像做了梦一样。
他低头犹豫的看着怀里的被子,乌黑的眼睛乱转,转到花灏羽身上,眼尖的发现他胸口的异常——几根灰白色的毛粘在上面,飘飘摇摇。
花灏羽发觉他看到了什么,错开一步坐了下来,淡淡道,“快上课了,你走吧,我留下来照顾云吞和潘高才。你帮我去做两件事,其一向夫子为我和云吞请假,其二是向其他人带句话,暂时不要将昨夜之事泄露出去,等潘高才醒来问明原因后,再做其他打算。”
他说完看着还有些呆的温缘,忍住伸手抚摸他脑袋的冲动,将温缘手里的棉被接了下来,垂下眼,打量温缘,“能做到吗?”
温缘眼睛亮了下,挺起胸膛,认真点点头,“请假和传话,我记得了。”他说,“我这就去,还请、还请花公纸照顾好云吞,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到医庐取药。”
花灏羽看着一下子鼓起气的温缘,淡然应下。
门外,花连看着温缘跑出去好远,朝敞开的房门里看去,恰好瞧到花灏羽眼底未散的笑意,他退后一步挡住自己的身形,面无表情的望向温缘消失的方向。
云吞平日里拿药当饭吃,偶尔生起病来,再吃药几乎没有作用。在妖界家中时,他爹爹和父亲会轮番每隔几日便为他传些修为,助他修炼,生病时,更是不要钱的用修为给他疗伤治病。
此时没了爹娘,云吞只好裹紧自己的小壳,闭上眼睛,希望能一觉睡到病好。
云吞刚一睡着,就做了个旖旎的梦来,这种梦他从未做过,但亲眼瞧过不少。那时候牧染刚迷上话本里的男欢女爱的图,拉帮结派的带着一群小妖小精怪趴在无人去的角落里偷偷的看。
“哥,看在你是我亲哥的份上,我给你拿了一本,其他的都被抢完了。”牧染撕着j-i腿,用油腻腻的小胖手捏住他哥的蜗壳,趁家中无大人,拎着他哥躲去了卧房。
摊开的书册上,牧染专门为他哥翻到了他最喜欢的一页,指着上面傲挺的胸脯团子,“这是这本书里最大最圆的,你觉得怎么样?”
云吞不高兴的把蜗壳上沾染的油腻往牧染袖口蹭掉,触角稍稍一瞥,嫌弃道,“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牧染挑起浓密的眉,“你看过了?”
云吞老神在在的抖触角,见牧染一胖脸的好奇,才骄傲道,“见~过~真~的~”
牧染,“……”
牧染惊了一呆,回过神来用小手戳着他哥的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眼看就要流下两道鼻血来,“什么时候见的?你竟然不带我去!”
云吞晃着小壳爬到话本的c-h-a页图上,一扬脑袋,说起了他这一段光辉事来。
其实也不光辉,就是他独自在乡野cao丛外啃新鲜未摘的药cao时偶遇的那么几场幕天席地的野合。
他爹爹大约有先见之明,曾私下里三番五次嘱托过,若遇上一男妖一女妖出现在方圆十里无人之地时,一定要钻进小壳里,切不可多看。
云吞甚是听话,叼着小cao叶子钻进壳里,趴在他那小玉片枕头上,透过壳上缝隙看了个正着。
牧染听着,万般感慨的抚摸着他哥的壳,说,“爹爹一定不晓得你这缝还有这般作用。”
“切~不~可~说~出~去~”云吞嘱托,用触角弯下来撑着软软的小脸,心说,每每父亲以为他缩在壳里睡觉,对爹爹动手动脚时他可都瞧着了,若让他爹知道此事,往死里揍他父亲也是极有可能的。
云吞看过不少风花秋月的事,却没料到搁在自己身上竟是这么的动蜗心魄,只是个梦也能让他浑身燥热。
亲吻他的唇瓣这般的柔软,带着雪山人参的苦涩,望着他的那双眼像他幼年时常喝的药汁般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云吞觉得这双眼熟悉又有些陌生,陌生的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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