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教人羡慕死了。”显德皇后打趣沈妙:“这不给本宫和皇上捎信,就念着自己媳妇儿,倒是白白的担了个手足的名头。”
罗潭也道:“就是就是,也不晓得考虑考虑旁人的感受。”
“罗小姐也别失望。”陶姑姑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儿个还破天荒的继续接话道:“也有您的信呐,似乎是高家府上的少爷叫人捎的。”
罗潭疑惑:“高阳?他给我捎哪门子信?”
沈妙和显德皇后对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幽州十三京的捷报,让陇邺上下都俱是欢喜不已。永乐帝甚至还破天荒的办了许久不办的宫宴,热闹非凡。
沈妙没有参与这场宫宴的。
一来,她怀着身孕的事情并未外传。一直住在宫中,虽然外头也一直有所猜测,不过显德皇后将她保护的很好。到了后来,人们对其热情渐渐消退,便也不再好奇了。二来,宫宴那种场合,如今怀着身孕的沈妙本就不适合参与,若是中途再出什么岔子,就更不好了。
况且,她还想早些回去读谢景行的“家书”。
谢景行的“家书”,自从战局吃惊,局势紧张开始,便很少传来了。大约是传一封信也很麻烦,这都两个月没给她写信来了。
沈妙打开信来。
信里倒是没什么特别的,都是说他自己过得还不错,又很自得的夸耀了一番自己的功绩,顺带将傅修宜批了个一文不值。说傅修宜除了在夺嫡一事上手腕还行之外,于治国之上,实在是乱七八糟。明齐的朝堂乱的不成样子,根本不用太过cao心。
然后提到了楣夫人。
说傅修宜将楣夫人捧得很高,明齐的朝堂之中都有人在议论,楣夫人之前只能算是在后宫中纵横。不过短短数月,竟也能随意出入傅修宜的御书房中了。傅修宜似乎不仅仅将她视作一个美貌的女人,还视作一员福将。甚至于好几次“胜利”的战役,都是拜叶楣所赐。
叶楣如今在明齐朝堂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是除了傅修宜之外,谁也不放在眼中了。傅修宜也纵容着她,一方面似乎真是觉得她美又聪明,另一方面,定然也是因为叶楣的本事了。
只是谢景行说起这些来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讥嘲,简直将傅修宜当做是个傻帽儿一般。罢了还十足狂妄的宣称万事俱备,只等着对方来自投罗网。这次幽州十三京胜了之后,想必定京那头,都不须得他出手,叶楣只怕也要被傅修宜给折磨死了。傅修宜心眼本就不算宽广,之前当着朝臣们的面亲自夸赞叶楣“福将”,这员“福将”如今在至关重要的一战中让他吃亏,傅修宜怎么会善罢甘休。
当然,谢景行还安排了一点儿额外的趣事,营造出叶楣是大凉的探子,来到定京接近傅修宜本就是为了给大凉做棋子。傅修宜那么无法容忍背叛的人,自然会不留余力。
看着谢景行的字迹,沈妙几乎都能想到他懒洋洋叼着笔,幸灾乐祸的神情。
她将信纸折好,却觉得信封里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晃了晃,将信封倾倒过来。果然,从里面“滴溜溜”的滚出两粒红豆来。
红豆者,最相思。
他不在信里写些相思之语,偏又要用两粒红豆来证明他的确是没有一刻忘记沈妙的,真不该说他是端着架子还是幼稚。
沈妙想了想,又将一边的香囊拿出来,将两粒红豆珍而重之的放进去。
“第五封。”她说。
……
明齐,定京,皇宫。
y-in森森的地牢里,四处都是弥漫着浓重的腥气,似乎还混合着别的什么味道,令人作呕。
牢房的最里面,一个女人赤身luǒ_tǐ的坐在地上。她的双手被镣铐拷在墙上,双脚浸在冰冷的污水中,污水中还有一些肥硕的老鼠,不时地顺着她的脚背爬上爬下,还去啃她的脚趾头。有些脚趾头已经被啃的血r_ou_模糊,血腥气却像是吸引着那些饿疯了的老鼠,越发啃食的卖力。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老鼠啃食,别说女人了,便是男人也会觉得心悸。而这女人却莫不吭声,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并非是不想尖叫,而是嗓子几乎已经哑了,而尖叫,只会换了更深的折磨。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楣。
短短几日,仿佛从天上摔到地狱,叶楣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生不如死的一日。更没想到傅修宜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
她只晓得幽州十三京的一战败了,心中便已经暗自觉得不妥。可是她觉得,凭她的智慧,并不一定就到了最糟的地步,或许还能稳住傅修宜。可是傅修宜根本就没给她机会,他心狠的可怕,直接当着后宫嫔妃的面让人抓着叶楣进了地牢。
然后严刑拷打直至今日,逼她说出大凉还给她指派了什么任务。
叶楣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希望能解释。可是她的容貌这一次不再是她的武器了,因为在进了地牢的第一日,傅修宜就十分厌恶的,让人用烧红了的烙铁烫伤了她的两颊。
她的一只眼睛甚至还因此而被灼伤,在地牢里得不到大夫的救治,算是瞎了。
叶楣从来不怕,她不怕绝望的环境,也不怕情势再如何糟糕,哪怕当下被人践踏,也能生机勃勃,顽强如野cao。她唯一怕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因为那是她唯一永恒的兵器。
这把兵器无往不利,凭借着它,可以在绝望的环境下生存,扭转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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