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纪威今晚没来接叶真,在家给玄鳞准备饲料。国安九处龙大处长别的毛病没有,唯一一点就是护短,偏激,喜欢搞冷艳高贵那一套。玄鳞把事情经过一说,就听他在电话那边淡淡的道:“告诉叶十三小同学,晚上回家我再收拾他。”
然后他就挂断了。
玄鳞回过头,幸灾乐祸道:“儿子,龙纪威说晚上回家收拾你~”
叶真很淡定,心说这还不好办,到时候祸水东引,把龙纪威的注意力转移到玄鳞身上去就安全了嘛。
同一时刻的另一边,龙纪威挂了玄鳞的电话,反手就打给韩越。
韩越今天正跟楚慈闹别扭——楚慈他们科室又去聚餐,晚上不回家吃饭。韩越疑神疑鬼,觉得自己受到了轻忽,觉得自己就要失宠了。于是楚慈回来后他就摆出张臭脸,影子一样跟在楚慈身后,一副怨念深重的模样。
龙纪威打来电话,认真道:“韩越,你外甥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韩越奇道:“外甥?我有外甥,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哦那也无所谓,把电话给楚慈吧,我只知道楚慈认了人家当外甥,也许楚慈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你说什么——!”韩越怒道:“楚慈的外甥,那就是老子的亲外甥啊!不,比亲外甥还要亲啊!谁敢让咱们家孩子不痛快,老子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龙纪威无奈道:“你稍微冷静一点,我只想让你打个电话给上次那个校长,就是上次帮叶十三办入学手续的那个……”
韩越啪的一声挂掉手机,拨通校长电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楚慈轻忽所积累的怒气瞬间找到了发泄的目标。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叶真和毛庆熙同学打架(其实是单殴)事件的最终炮灰,其实只有完全无辜的校长一人而已。
叶真小同学在办公室罚站一下午之后,校长突然急匆匆的大驾光临。
班主任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校长赶紧把她偷偷拽到一边,小声嘀咕了好一会儿,两人的脸色同时变得诚惶诚恐。
又过十分钟,玄鳞一手c-h-a在口袋里,一手搭着叶真的肩,吊儿郎当的哼着小曲儿,被校长和班主任点头哈腰的送出了学校大门。
叶真觉得很玄幻,问玄鳞:“就这么解决了?”
“叫爸爸——!”玄鳞懒洋洋的说,“你以为这么简单吗,晚上回家龙纪威还收拾你呢,那才是真·大麻烦……”
他们俩走进停车场,冬日的夕阳缓缓下沉,在天空渲染出一片流水般的金红。
“以后在学校遇上找你麻烦的官二代,别怕,尽管抡膀子上去揍他丫的,揍完以后叫你舅帮你摆平,你舅摆不平的你爸摆平。但是普通人家小孩就不要了,尽量多跟同学培养感情,团结友爱共同进步嘛。”
叶真说:“我没真的揍他,我只是装装样子,谁知道他看上去那么硬气,实际上一打就露馅了……”
玄鳞叹道:“绣花枕头满包cao啊!我也遇见过这种东西,其实越会叫的狗越不会咬人,因为仗着主人的势啊。”
父子两人长吁短叹,一起走到车前,突然都消音了。
龙纪威的爱车路虎前盖上,不知道被谁泼了一桶花花绿绿的油漆,还被刀片刮得一道一道惨不忍睹。
那面积起码有油漆桶的底那么大,刮得又深,金属都刮出痕来了,重新配色喷漆都可能不管用。
“哎哟我日——!”玄鳞顿时暴怒了:“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叶真惊得愣了半晌,茫然抬头四顾,看见停车场外围站着几个眼熟的小混混。
他眯着眼睛辨认半晌,目光停顿在其中一个小混混染成金黄色的扫把头上,认出来了。
“玄鳞叔,”叶往地上轻轻一扔,说:“我去上个厕所。”
玄鳞啰啰嗦嗦的教训他:“刚才怎么不去上,出来了又想起去上厕所了?你小子是直肠子啊?快点去!别回学校了,就在cao丛里就地解决!”
叶真脱下校服外套,丢到车上,只穿着白衬衣,一边卷起袖子一边走出停车场。
走到那几个小混混身边,他脚步停了一下,挑衅的看了一眼。
那几个人有默契的扔掉烟头,不怀好意的尾随他进了停车场和教学楼夹角之间的一条小巷。
这时已经快傍晚了,学校早就放学,路上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小巷一边靠着教学楼的玻璃窗,另一边是围墙,长满了枯黄的爬山虎和矮灌木。叶真一边肩膀靠着窗台,抱着手臂冷冷的问:“是谁刮了我妈的车?”
扫把头躲在一个高壮男身后,指着叶真说:“就是他!老大!就是他来我们学校挑场子,还让小高摔伤了膝盖骨!”
其他几个人纷纷附和,还有一个拉着那个老大,低声说:“老大你小心啊,那小子手上功夫特扎实,咱们兄弟几个都没抗住……”
扫把头怒道:“瞎cao心什么?老大是什么样人,揍那小子一顿,还不是小菜一碟!”
其他几个小混混唯唯诺诺,那个老大则上下打量叶真,越看越觉得这小子清瘦得异常。现在独生子女家庭里十几岁的初中生,哪个不是养得身强体壮?这小子细胳膊细腿,衬衣下摆往裤子里一卡,腰瘦得跟竹节似的,竟然打翻了自己手下七八个兄弟?
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叶真靠着墙,又重复了一遍:“是谁的哪只手,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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