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衍凉惊得几乎叫出了声,那被樊潇从轿中扶出的女子正是怀妤。
“怎么会……”一边的烂铜也一个劲的喃喃着,脸上逐渐浮现出了苦笑。
“两位道友可教老道我好一顿找。”正在此时,却有人拍了拍他二人的肩膀,衍凉回头一看,却是元正道人。
衍凉一看到元正那故弄玄虚的样子心中就不太好受,随即讥讽道:“道长不去找九龙符,找我们两个做什么?”
“非也非也,”那元正听了衍凉的话没有既不虚也不恼,笑着说:“老道并非为那九龙符而来,自然不会着急去寻。”
衍凉懒得与他费口舌,直接道:“晚辈也不是为那九龙符而来,既然如此还请道长将带着被拘魂之人出这纳魂碗的办法告与晚辈吧。”
元正依旧笑着点点头:“这办法说来也极简单,只需顺其自然,待到这纳魂碗中的情境走完,自然便可带被拘之人出去了。”
衍凉也早有此猜测,听老道这么一说,心中生出了几分烦躁。顺其自然说得简单,如今临近窑山大祭,这情境中的气氛也越来越复杂。他如今并不想要什么九龙符了,只想带执荼平安出去,而碗中的情况总让他有些隐隐的不安,。
“道长刚刚说找我们,不知所为何事?”一边久未开口的烂铜忽然抬头问向元正。
元正听后,坦然的说道:“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只是想问二位道友要不要跟老道我一块进那佟家宅子里去。”
元正进入纳魂碗中后,顺应其心境依旧是个老道,还是与云渡山庄颇为交好的老道。衍凉二人虽不知元正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眼下他们确实是想进佟家的,于是便答应了下来,扮作两个小道,跟着元正进了佟家宅院。
衍凉在这边拔cao扫地磨蹭了半个多月,早就对宅子里面的院落布局了如指掌了。只是当初他打扫时,整个宅子里都空荡荡的,而今日一进来便看到了院中来来往往的下人,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看,那个是不是陆松兴?”正在此时,烂铜伸手拽了拽衍凉的袖子,小声说道。
衍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果然看到一个混在人群中搬行李的下人,那模样是陆松兴不错。
“这么个公子哥,为了混进来都去做了下人,啧啧啧……”烂铜忍不住又嘀咕起来,衍凉也跟着摇了摇头。
不多时,元正便带着他俩来到了会客的厅堂之前。别看佟家在李窑村的这宅子不大,里面的布置上倒也确实下了功夫。只是衍凉刚一进门,却再没有半分多余心思去关注周遭的物与人,目光定定的落在站立于一边的执荼身上。
佟济生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一边把玩着茶盅,一边低头不知在想什么。他的两个儿子一左一右坐于其下,老二佟伟德百无聊赖的依靠着椅子,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而老大佟伟温……他的虽然也低着头,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执荼。
执荼就那样,安静的站在一侧,苍白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不卑不亢之势。衍凉差一点就要认为执荼已经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又变回了那个冷清的岱舆四师公。可随着他跟着元正走入堂中,执荼看到他的那一瞬,整个人便柔和了下来,眼神中纯粹而又依恋一如昨夜。
“道长来了,”佟济生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头冲元正笑了笑,而后伸手指了指执荼:“您说我山庄中近来不顺,皆与一命里属y-in,跟我虽亲却疏的人有关。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外甥与道长说的最像,您看是不是他?”
衍凉暗看了元正一眼,虽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他果然是想把执荼扯进来。那元正微微行礼,而后有模有样的在执荼面前伸手掐指一算,点头道:“正是这位公子不错。”
“公子虽说是先天多病,但只要机缘一到,亦可转祸为福。”
那佟济生听了后,看向执荼的眼神也好了些,继续问元正:“不知道长所说的机缘为何?可需要为他做场法事?”
元正摇摇头,笑答道:“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只需让这位公子去个现成的吉礼,沾沾福气即可。”
不止衍凉,堂中人一听就都明白元正这是在暗示让执荼参加窑山大祭。衍凉刚想要开口打个岔,却听到了执荼的声音:“外甥这些年来白受了舅舅的养育,未曾为山庄做过些什么,如今知山庄遇事不顺却与我有关,心中甚是不安。眼下既有一场现成的吉礼,外甥愿去为舅舅为山庄祈福,还望舅舅应允。”
佟济生当然应允,可是衍凉却不想让执荼涉险,忍不住开口道:“小道看这位公子体弱的很,去了吉礼怕有所冲撞。不如就寄名在小道身上,让小道替公子走这一趟吧。”
“多谢道长美意,”执荼走到了衍凉的面前,却并没有听他的话:“只是祈福这样的事,我还是想要自己去的。”
这样的一段话,落在衍凉耳中,便只剩了三个字:我想去。衍凉不由得抬头与执荼对视着,两人离得那么近,他可以看出执荼眼中的坚定。
衍凉很想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去窑山大祭呢?是听信了元正老道的鬼话,还是发现了什么,想起了什么?
他的心肝像是被抓挠着一般,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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