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恩难受得紧,下身一阵撕裂似的疼,还带著说不清道不明的坠涨感,好像是……好像是孩子要出来了……容成一看桓恩脸都白了,怒道:“你倒是把脉啊!这是怎麽回事?!”
胡太医斗胆在桓恩脉上搭了搭,心下一惊,又再三确认了,终於结结巴巴道:“陛下……这……这是要生了……”
“要生了?!要生了还不去叫人过来!”
“是是是……”
胡太医一边抹汗一边拔腿往太医院找产婆,容成第一次当父亲,急得不知道该做什麽好,站起来左看右看,指挥刘琦将折子和案几搬到外边,屏风也往外挪了挪,腾出足够大的空地。又亲自拿毛巾沾了水,替桓恩擦汗。桓恩皱著眉,呻吟一声高过一声,短短这麽一会儿就汗如出浆,额际的发都s-hi了,凌乱地沾在脸侧,双手揪著身下被子,淡淡的青色血管浮起在苍白的肌肤上。
原来生孩子竟是这麽痛苦的一件事。
他私心地想要一个子嗣,想要一个自己和桓恩的血脉,却逐渐发现,从十月怀胎到剧痛临盆,对於桓恩简直是十个月的折磨。已经怀上了,他不会说想就这麽打掉,可看到桓恩这麽痛苦的样子,容成陷入了深深的矛盾。
如果……是个女孩……就女孩吧……他不愿桓恩再受一次这样的苦难。
“产婆怎麽还不来?!”
正在容成快发火的当儿,胡太医终於带著产婆到了。
谁料产婆的第一句话竟是:“陛下,您还是出去吧,这生产过程秽气太重,怕冲撞了陛下……”
这秽气之说接生一行内古已有之,一般男xi-ng都不在场的,可容成却是听不得,刚熄下去的火立刻上来了:“什麽叫秽气太重?朕的爱人你敢说秽气太重?!”
产婆吓得半死,连忙跪地磕头:“奴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赶紧给朕起来接生!这一大一小出什麽差错小心你脑袋!”
“是是是……是是是……”
产婆颤抖著上前一些,看清楚床上明明白白是个男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太医院供职的人都知道陛下有个男“皇後”最近怀孕了,可亲眼看到腹部鼓胀如盆的男子,冲击力还是不小。震惊归震惊,动作上还是不敢怠慢,产婆拿著剪刀剪开下身衣服,桓恩大腿痉挛不止,下体竟已经一滩血水。
“使力使力!听奴婢的话,吸气──收缩──呼气──放松──赶快把孩子挤出来就不疼了!”
产婆一边高声叫著一边倾身上前,双手攥成拳,由上而下狠狠挤压著桓恩腹部,桓恩登时疼得尖叫,拼命摇头。容成心疼得上前一步抓住产婆的手:“你这是在干什麽?!”
“回陛下,奴婢这是在帮……帮大人将孩子挤出来,拖得越久,对大人小孩越不利,长痛不如短痛啊陛下……”
容成又急又气,无法可想,一掀袍子坐在床边,将桓恩上身抱在怀里。桓恩疼得整个人如同要被撕裂一般,已经失了神智意识,眉头拧著,胸口随著喘气急速起伏,手紧紧抓著身下褥子,下身汗s-hi了一片。
这残忍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痛苦的呻吟声由低到高,最後慢慢嘶哑了下去。在容成红著眼的“还没出来吗?!”的咆哮声中,产婆终於满头大汗地喜道:“陛下,陛下,头已经出来了,快了快了!”
剩下的时间比起前两个小时的折磨似乎快了许多。自头出来,身体,手臂和脚也很快都出来了。嘹亮的哭声在惨淡了一下午的长乐宫寝殿响起,所有的人都终於舒了一口气。
产婆抱著浑身是血的新生儿,用盆里早备好的热水洗干净擦干了,又用明黄褥子包好,跪在床边喜道:“陛下!陛下!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容成慢慢抬起头来,投来的视线里竟是三分喜色,七分苍凉。只见他将脸贴在桓恩头顶,像是平常耳语那样说:“小恩,生下来了,是个男孩。”而桓恩安安静静躺著,鬓发凌乱,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一丝声音。
胡太医手忙脚乱地赶紧上来,用针扎了几处大xu`e,封住气血外流。容成抱起桓恩到隔壁温泉洗浴。洗干净下体,涂上胡太医带来的软膏,又将大补丸咬碎了喂桓恩服下,所有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
太医和产婆都退下了,宣朝诞下皇子的消息也在容成首肯下传了出去,整个皇宫都沈浸在喜庆的氛围中。容成却神色憔悴地抱著两人结晶坐在床边,看一眼桓恩看一眼孩子,怎麽看怎麽觉得像。
这一次,老天保佑顺顺利利生下来了,还是个男孩,他真的很庆幸。如果是个女孩,他也不会再桓恩再生一次。桓恩生下孩子还来不及看一眼就昏死了过去,下体被撕裂得可怕,即使是他对他最残忍的一次xi-ng事,也不及今天之万一。他很怕桓恩身体就这样变得更差,以後要更加想办法大补才行。
想必母後诞下自己的时候,也是这般光景。想到萧太後怀胎十月的种种难处,容成不禁有些不忍。萧太後纵容郭贵妃刺杀桓恩,在桓恩这件事上不肯退让,让他十分生气,最後母子俩竟各自怀仇,好长时间没见。但说起来,萧太後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哪有母亲害儿子的呢。
借著桓恩生下皇子这个契机,与她和解吧……
之後的事情自不必说。
桓恩生下的男孩被立为太子,天文官,风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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