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有碍,朕就废了你!”
“呃……是……是……”床上的人憔悴得像一株枯萎的水仙。
原本柔顺黑亮的秀发没什麽生气地贴在脸颊上,唇色惨淡,眉头轻皱,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痛苦之色,看得容成心里很不舒服,忍不住轻抚了下桓恩的脸颊。
虽然他也经常折腾得他皱著眉头,满脸泪痕,可跟这感觉完全不同。他并不乐於见到桓恩病怏怏的样子。
刘琦来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直线下落,浑身都凉了,自懂事以来,除了父皇驾崩,他几乎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直到听到胡太医说没事,才感觉失温的身体又一点点回复了温度,背後的衣服贴著肌肤,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他还没抱够他,怎麽能随便失去。
抬起头,刘琦正领著一众太医进门。
“传旨,即刻彻查此事,直到水落石出!
***
桓恩难受得要命。
腹痛不止,胃里好像有什麽东西在翻腾,想吐又吐不出来。脑袋昏昏沈沈,迷迷糊糊似一团浆糊。眼皮像是千斤重,怎麽都撑不开。四肢也似乎不听使唤。
“唔……”
忽然腰被环住轻轻托起,背後靠在一个温热的胸膛,这麽一晃,桓恩就头晕恶心,差点要吐出来。
“觉得好些没有?”
低沈的嗓音在耳边回响,一声声像是连胸腔都在跟著震动。
“好难过……”
“来,把这副药喝了就好了。”
……嗯?是那个暴君吗?……
唇边忽然抵上一个略凉的东西,桓恩费力睁眼,原来是一个瓷白的碗,里面装著一整碗墨黑的药汁,一看就苦。好在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喝药多得像药罐子,到後来喝药就完全跟喝水似的。
那人执著碗,慢慢把药喂他喝完,一些来不及咽下的药汁从唇角流出,沿著下巴流下来,被那人用s-hi布巾一一擦去。
“苦不苦?”
“嗯……”尾音还在鼻子里打转,脸就被扳过去,唇被吮住,s-hi热的舌头在他口腔里舔了个遍,连唾液都被吮走。
“现在还苦不苦?”
那人餍足以後的声音满含笑意,桓恩不想理他,合上眼径自沈沈睡去。
“朕不在的时候,你都跟谁见过面?”
“嗯?……”桓恩费力地动了动脑子,眼前闪过一张漂亮的脸,“弄玉……一个冷宫的……”啊!说好今天要见面的……时间应该都过了吧……算了算了,明天去道歉……
桓恩的呼吸越来越低缓,容成轻轻抽身出来,将他平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又拉下明黄床帐,穿过屏风走到外间。
刘琦一见自家主子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低压表情,赶紧弯腰跑上前去。
“刘琦,传朕口谕,彻查弄玉。”
“奴才遵旨。”
第32章 宫中险恶
迷迷糊糊中,外面传来一阵一阵尖叫。凄凉又无力,伴随著重物击打的闷钝声响。像是……像是在杖责什麽人。
桓恩越听越心惊,慢慢醒过来,掀开被子坐起,宫女太监正端著衣物和铜盆跪在床前。
桓恩有些不安地指著窗外问道:“外面是在做什麽?”
“回公子的话,陛下正下令杖毙给公子下毒的人。”
桓恩瞳孔瞬间放大:“下毒?!杖毙?!”他以为就是自己不小心吃坏了什麽东西,怎麽睡了一天一夜事情就成这样了?
桓恩顾不得净面,抓过外袍披上,一边问:“陛下呢?”
“朕在这里。”容成缓缓从屏风後踱了出来,刀刻般的深峻脸颊一脸肃杀之气,桓恩这才想起,他几乎都快要忘了,这人的五官原本是多麽凌厉。
“陛下……”桓恩刚要说话,就被容成冷冷打断。
“要跟你争风吃醋的人,你居然还引以为好友,朕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
好友……难道是弄玉?眼下救人要紧,桓恩也没功夫跟容成理论天真还是愚蠢,急道:“陛下!即便如此,臣还尚在,弄玉也不至於杖毙!”
“不至於?”
这个时候了还在替别人辩护!容成的脸色y-in得快要低出水来,上前一步就捏住他下巴:“他在给你的糕点中下胭脂,如果不是你体质过敏,等到慢xi-ng中毒晚期才出症状,就是大罗仙丹也救不了你!”
“可是我还没死!他就不至於杖毙!”
“那篡位没成功,就不至於诛九族?!”
跟暴君理论永远是没用的,桓恩拍开他的手就往外走,被容成一把扣住腰拖回怀中,狠狠捏住下巴亲吻。口里血腥气弥漫,桓恩别过脸拼命挣扎,只听得对方怒道:“他害朕担心,惊扰圣驾,就这条,还不够他死一万次?!”
“担心?”桓恩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陛下担心什麽?担心微臣死後,就没有这样毫无反抗的身体让陛下随意c—ao弄?就没有这样卑贱的自尊让陛下随意践踏?”
“你!”容成暴怒得几乎要反手一耳光抽过去,可面前之人因怒意灼烧而晶亮的眼眸,病中苍白的脸庞,又让他无论如何下不去手。
就在容成愣神的这当儿,桓恩甩开他往外走去。
秋末的太阳暴晒著,却没几丝温度。庭院里趴著好几个人,为首一个,一袭白衣,覆盖著臀部的那一截已经红透,一头发丝凌乱地垂在地上,正是弄玉。
“你们都住手!”
行刑的太监见容成跟在後面没说话,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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