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秦恕下床,开始穿衣服。昨夜才回来?怕是骗人的吧!既不想打扰他,为何大半夜的还专门告诉他一声他回来了,因为夜深不便,所以今日才能见面?
想让他睡不好?还是单纯的看他什么反应?
不管如何,今日,总算可以见到教主的真面目了。
总觉得今日还是起得早了点,推开房门,让阳光洒进来,也清一清清早屋内的浊气,深呼吸几次。洗漱过后,他去院中折了一束桂花,c-ha入房中的青花瓷花器,再注上点水,很快的,满室幽香。他觉得自己也跟着一下子雅了很多,有点柳谦的气质了。
不管何时,柳谦总是从容淡定,微笑临风,似是站在茫茫人海最高的地方,看着他。每一次握住他的手时,总觉得站在他身边的自己,也有了几分超然之气。
柳谦……不知道现在可好?
“秦公子,教主请你过去。”正想着呢,杏儿缓步走了进来,对着他轻施一礼。依旧是黄衫黄裙,略施脂粉,头上簪几朵桂花,正是清纯可人的年纪,美的让人心动。
今日的杏儿,有点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不一样,就是觉得眉眼间的感觉跟以往不同。秦恕看了两眼,没问。她跟他本就是无关的人,何必多生烦恼?遂轻轻一笑,“好。”
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但从没走到回字最中央过,因为是专属教主的禁地。走过小径,穿过花廊,一道拱门过后,就是通向教主小院的路了。
路很宽,两边没有种花cao,几座假山怪石散落放着,走起来确是不像外面小径的畅然感觉,有点肃然,有点不安。不由的心境开始没那么放松,开始想着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会说什么样的话,找他来到底是做什么……
“秦公子,前边就是。”杏儿带着他左拐,进了一个小花园,花园中间有个精巧的小亭,从他的方向看,只看得到一面珠帘,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人影,那人,好像穿着黑色的衣服……
珠帘掀起的一刹那,他的眼睛立刻锁定了里面的人。愣了一下,又恢复正常,这个教主,没什么特别嘛……
长长的贵妃榻,铺着黑色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毛皮,这位教主,就斜躺在那些毛皮上面,手支着额头,长的……算是有几分好看,白肤红唇,高鼻长睫,轮廓冷硬,斜飞的眉还有点像白慕之,眼睛闭着,看不出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没白慕之好看,但也算美男子吧。只是做为教主来说,是不是缺了点气势?
以前听十五十六的对话,也知道这个教主y-in狠毒辣,杏儿提起他时,也是一脸的敬畏。眼前这个人,这个慵懒躺在榻上没让他感觉出危险的人,会是那样的人么?
“教主,秦公子到了。”杏儿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起来。”沁着丝凉意的声音飘到耳朵,秦恕刚想说谢谢款待不知教主找我何事时,榻上那人,睁开了眼。那一瞬间,推翻了他心中所有对教主的观感。
那一瞬间,秦恕想到了蛇。他很怕蛇,因为它冰凉无骨粘腻的身子,因为它看着人时狠戾无情的眼睛。这位教主的眼睛,就是如此,仿佛是墨玉色的漩涡,勾着你坠入其中,永不得翻身!
狠戾,y-in鸷,无情,毒辣,这些,曾是第一次见到司徒傲时,对他的印象。而今,他觉得他用这些词来形容司徒傲不对,司徒傲再独断桀骜,眼里还有丝人味,这个人,像是完全没有人的感觉……
还好他衣服上没有绣着金线的图腾……或者有了最好吧,他就不用整日想着,担惊受怕……
“秦公子,请坐。”
榻前摆了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各种饭食小点,还冒着热气,秦恕坐到唯一一只椅子上,看着教主,心里再害怕,眼睛也没有回避。
不知道这个教主怎么想的,本来就是冰冷无情的人,就继续下去好了,他秦恕又不是没见过事的人,有什么事直接说,有什么手段直接招呼,做什么扮良善人的样子?居然笑了……
c—ao!这种人笑起来更y-in森好不好!脸那么僵硬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笑过的,跑这来吓唬他!好,你秦爷爷本来就没几天活头了,要是以前,没准被你吓晕过去,现在嘛,想都别想!根本吓不着他!
秦恕暗自给自己壮胆,笑得比他更开,“多谢教主盛情款待。秦某来此已有几日,一直未见教主,今日一见,果然教主就是教主,气势非凡不比常人,秦某心中仰慕甚深,遂以茶代酒,敬教主一杯!”
寂静……
良久的寂静……
直到秦恕的手举着都快酸了,教主还是一句话没说。秦恕心想这个教主不是人吧,这点礼数都不懂?瞄了一眼旁边的杏儿,她正在僵硬的站着,头垂的低低的,细看还觉得她的身子在颤抖,有这么怕吗?
不过老举着也不是个事,人家不懂事,他就喝了呗,刚想说我先干为敬,教主发话了,“既是喝酒,为何要以茶来代?杏儿,去取酒。”
秦恕样子做得再足,心底惧意还是缓缓增加。跟一条冰凉的蛇在一块,光那气氛就够恐怖了,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咬上一口。在这个蛇窝里头,他就是人家手上的玩具,哪天人家不想玩了,一口就能解决了他,所以他还是谨慎着来……
酒很快就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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