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皇上钦点的皇后,世子爷当真是……”户部的主簿朝旁边的人比了个“佩服”的手势。
众人也纷纷点头,面对着一院子的金银财宝,只能吞吞口水,老老实实的记账,原因无他,楼璟带了上百精兵将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几百只眼盯着,想顺个珠子进口袋都很难。
楼璟自己优哉游哉地进了沈连的卧房,这房间极尽奢华,比起皇宫都不逊色。修长的手拈起三根清香,点燃,晃灭明火,袅袅青烟在指间缭绕不断。亲手在香案上上一柱香,楼璟缓缓道,“沈公公,走好。”
虽然沈连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ji-an佞,但他对楼璟确实还算够意思,该给的钱一分不少,帮了他和萧承钧很大的忙。
恩怨分明,钱货两清,这一柱香也算抵了欠沈连的情。
上了香,楼璟随意地在房中看看,忽而被墙上挂的一把宝剑吸引了目光。剑鞘通身幽蓝,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除却那通身的微光,再没有别的装饰,只是手柄上系了条五色丝绦,看起来与整把剑很不搭,显然是沈连自己添上去的。
抬手将那画蛇添足的丝绦扯下来,拔剑,“嗡”地一声龙吟,楼璟一愣,用手端着剑身仔细瞧,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用古篆刻着“九霄”二字。
九霄剑与赤霄宝剑本就是一对,只是赤霄已经失落,楼璟送给纪酌的那把,是百年前做的仿品,但九霄剑是真实存在的。赤霄象征的乃是开疆扩土,九霄却是镇守河山,这样一把镇国宝剑落在宦官之手,当真是讽刺。
楼璟把自己身上几两银子打来的佩刀随手丢了,将九霄宝剑挂在腰间,满屋奇珍异宝都当做没看见,只拿了这一把宝剑离去。
抄家时捞点好处是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楼璟两手空空也不好,见他拿着一把宝剑出来,众多官员松了口气,总算这位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楼璟自然不是迂腐之人,等大的账目清点出来,便由着手下人私藏几个小物件,众人都得了好处,皆大欢喜。
萧承钧听了宣旨的安顺带回来的话,批奏折的手顿了顿,“他说他贪了一件好东西?”
安顺为难地应道:“是。”楼璟让安顺带话,他贪了件稀罕物件,但这物件不能离身,只能他自己拿着,皇上要是想看,就得去找他。
自打上次在御书房见了一面,两人又是多日未见了。
知道这是那人在跟他撒娇,萧承钧忍不住轻笑,分别多日,他也很是想念,索xi-ng扔下了朱笔,“罢了,去拿常服,朕要出宫一趟。”
三舅对于楼璟又要嫁给萧承钧的事很是不满,尽管出门之前,徐家大哥反复叮嘱他不许多事,但三舅就是气不过,非要找楼璟说道说道。
楼璟着急去见自家夫君,却被三舅拖住了脚步。
正直的三舅显然不能体谅年轻人的心思,兀自抽着旱烟,气哼哼地数落:“堂堂七尺男儿,上赶着嫁到深宫之中,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楼璟无奈地叹了口气,“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三舅您就别再劝了。”
“哼,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帝王长情的,”三舅把烟杆在青石上使劲磕了磕,恨铁不成钢道,“大婚三年就要选秀女,到时候三宫六院,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去跟那些个女子争宠吗?”
楼璟没有再说话,他相信萧承钧不娶妃嫔,当然他也不可能让萧承钧娶,但这话又不能对三舅说,若是让三舅知道是他做了皇上的夫君,估计会以“大逆不道”结结实实打他一顿。
“圣旨都下了,你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三舅母听不下去了,竖起眉毛道,“有本事去让皇上收回旨意。”
三舅面色不虞,想说什么,看了看冷眼瞪他的三舅母,闷闷不乐地又点了一锅烟。
楼璟微微勾唇,蹭到三舅母面前,委屈道:“事已至此,还望舅母劝劝三舅。”
三舅母最看不得楼璟这模样,连忙拍着他的手安慰道:“别理他个老顽固,你去忙你的吧。”说完,剜了一眼对面的三舅,使得三舅到了嘴边的话又憋屈地咽了下去。
楼璟转身离开客院,立时脚下生风地往朱雀堂跑。他与萧承钧约好在醉仙楼见面,眼看着时辰就要过了。匆匆地换了衣服,打开朱雀堂的门,就见一辆华盖马车停在门外,赶车的人带着斗笠,见他出来微微抬头,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大内侍卫统领陆兆。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车帘,素色的广袖中,露出了一截明黄色的内衫。
“元郎!”楼璟两眼放光地跑过去,将那只温暖的手包在手心,“你怎的来了。”
萧承钧走下马车,看了看修建的像模像样的朱雀堂大门,“佳人不来,我自迎之。”
楼璟抿唇笑,凑过去搂住他的腰,“郎君既来,便留宿一晚可好?”
萧承钧瞥了他一眼,“吾乃正人君子。”这般说着,便把黏在他身上的家伙推开,负手径自走进了朱雀堂。
其实萧承钧并不想在醉仙楼喝什么酒,他更想在大婚之前来朱雀堂看看,瞧一瞧皇后的“闺阁”。
朱雀堂不算大,但该有的一样不少,亭台楼阁、正堂别院,精致中带着些高门贵第少有的温暖人气,与楼璟的xi-ng子很是相符,看上去精致而毫无破绽,实则温柔又有趣,让人一辈子都不会厌烦。萧承钧饶有兴致地观赏着院中的景致,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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