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临着晚上没被子盖的严重问题,钟亦凡跟大家简单交代了一句,就冲出礼堂就往寝室楼方向奔了过去。
场部中学因为学生比较多,校园面积有限,因此把宿舍楼的楼顶都利用了起来。楼顶周围围起了三米高的铁丝网,在上面拉起一根根的铁丝用来给学生们晾晒衣服用。
江溪也是上来收衣服的,虽然舅舅让他每周末把穿脏的衣服什么的拿回去让舅妈或姐姐给他洗就行了,但以江溪的年纪而言,实在没办法坦然接受这种好意。自己能做的,他都努力自己去做,尽可能的少给别人添麻烦。
男生寝室楼同女生寝室楼遥遥相对,距离比较远,比起女生楼顶永远晾晒得满满当当的状况,男生这边大多数时间都是很空的。毕竟男孩子大多比较懒,读书的年纪大部分拆拆洗洗的活还是由家长包办的。江溪上来的时候,楼顶上了除了他的内衣跟袜子以外,就只剩下斜右方还晾着一床被子了。已经开始掉雨点了,再不收的话就要淋s-hi了,江溪犹豫着要不要忙把被子收到宿管老师那里时就已经走到了被子跟前。
他刚伸出手,被子后面就传来“嗵嗵嗵”地脚步声,来人一把先从被子另一侧给收下来抱住了。
钟亦凡高了江溪一头之多,收完才看见江溪保持着一个想要收被子的姿势楞在那里。
“哎?这是你的被子么?”难道是自己收错了?学校的床单被罩都是统一发的,一般大家都会在被罩上做个自己的标记,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下来了,看不清楚弄错也很正常。不过这楼顶就剩一床被子了,如果真是弄错了那自己的被子跑哪去了?
天已经渐渐黑透了,又下着雨,江溪根本不能百分百地看清前面人的样子。可是,他就是能够确定那是钟亦凡,相当地肯定。
这样突然的相遇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来不及做出正常的反应,只是木讷迟钝地直着眼机械x_i,ng的缓慢摇了下头。说实话,这种表情动作在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空旷楼顶还显得挺诡异的。
知道自己没错拿别人的被子,钟亦凡就转身快步往回走了。雨点越来越密集,再站一会儿被子真要淋s-hi了。
江溪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那里看着钟亦凡离开的背影,脑子里混乱地翻滚着前尘往事。
钟亦凡接童乐下班殷勤拉开车门的姿态,钟亦凡吃饭时为童乐挑出鱼刺的细心,钟亦凡婚礼上跟童乐的那个吻,钟亦凡最后给自己点上那支烟时看过来的眼神……
盯着钟亦凡的背影,感觉这一盯有万年那么久,久得像患上了差时症,而事实上钟亦凡还没有走到下楼的门口。
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来得及说,就这么看着人走掉了。心里疯狂呐喊着钟亦凡的名字,然而,却开不了口叫不出声,直到——大力的“咣当”一声响彻楼顶,是下楼的那扇门关上了。
那不是钟亦凡的关门声,是门自己关上了。
抱着被子怎么也打不开门,钟亦凡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被关在楼顶了!这扇厚实的门很沉重,根本不是被风就能轻易吹得关起来的。每天只有在晚上宿管查寝室查到最顶层才会顺便上来锁门,而在晚自习前这个时候突然被人关上,理由只有一个,有人故意要整自己或者整那个小学弟,把他们关在楼顶淋雨。
想到小学弟,钟亦凡才回了回头,结果发现江溪还一个人淋在雨里。
“喂!楞在那儿干嘛呢?过来呀!”
好半天才消化了钟亦凡的话,江溪这才尽量把自己调整到这个年纪该有的正常状态,一路小跑到了钟亦凡的身边。
“不知道哪个混蛋整我们,把门给锁上了,我们下不去了。”钟亦凡又奋力砸了一通门,沉重的大门只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嗯?”下不去了?跟钟亦凡一起在楼顶下不去了?江溪又用了好半天才领会了这话的意思,整个人显得无比迟钝。
“怎么傻呼呼的?”两个人挤在门上方那顶多一平方米的檐子下避雨,钟亦凡真不知道这个小学弟怎么还能这么镇定。“帮我抱一下被子。”
不客气的把被子塞到江溪手里,钟亦凡顶着又见加大的雨冲到了楼顶的围栏边,试图呼叫下面的人来帮忙开门。可惜下着这么大的雨,校园里人少得可怜,偶尔有从食堂刚跑出来的学生也都是行色匆匆的一路飞奔,慢条斯理走着的都打着伞,根本不会往乌漆麻黑的宿舍楼顶上瞧。而且广播站的播音还没有结束,基本也不存在有任何人听得见他呼救声的可能x_i,ng。
“看来要等到晚自习老师发现缺勤来找我们了。”跑回门檐下,钟亦凡的语气里多少有点沮丧。
然而江溪的回答是一个喷嚏。
“冷了吧?”把还让江溪抱着的被子拿过来,钟亦凡展开来往他身上一裹,把江溪包成了个粽子:“现在好点了吧?”
钟亦凡的举动比被子本身带来的温暖更甚,虽然清楚那只是学长对学弟的一种单纯关怀完全没有其它含义在里面,可江溪还是觉得心跳急剧加速。
“这么内向啊?”百无聊赖似地往门上一靠,钟亦凡觉得即使这孩子不爱说话,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也只能跟对方闲聊了:“家是哪个连队的啊?”
当初建设兵团的农场都是以生产连队来划分的,一直也还保留着这种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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