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收到很多红包,刚数一半就有四万了,”端竹将钞票和红包小心翼翼地撒到深绿色的绒布沙发间,面上对那红绿反差表现出几分惶恐,但眼珠子忍不住转向趴在床上的郝君裔,“怎么办?”
郝君裔翻身,抓过一只手掌大的趴趴熊放在自己腹间,让它学着乌龟的样子慢慢向上爬,“怎么办?难道丢掉?收起来,花啊!傻……”经过早上那番唇枪舌战,郝君裔再说端竹“傻”时,总是心有戚戚,不再像以前那么干脆利落了。
“我在家里花不出一分钱,除了今后上大学,我不需要它们。”端竹用手一指“它们”,“它们”要是有生命,肯定要委屈地哭了。“它们”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是不被需要的……
郝君裔觉得好笑,猛然坐起身来,将散拧在颈后的过肩长发一把撩开,半正经不正经地冲端竹招手,“端竹,过来。”端竹乖乖地走到床边。“坐。”端竹乖乖地在床沿坐下。“听好。”端竹乖乖地竖起耳朵作侧耳倾听状。郝君裔把手里的小趴趴熊塞给端竹,自己抱起一只稍微大点的,盘着腿,笑看端竹越长越漂亮的脸,“今后上大学也不用你花钱的。我是你的监护人,我有责任履行对你的教育义务。这个义务,包括为你支付学费,杂费,生活费等等杂七杂八的合理费用,懂吗?”
端竹抱着趴趴熊,心旌神摇地望着郝君裔的眼睛,茫然点头,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急忙摇头,“我已经十六岁了,可以工作赚钱了,不需要你帮我交学费的。”
“那你就是要剥夺我替你交学费的权利咯?”郝君裔挑眉问。
“你替我交学费是尽义务而已,那并不是一项权利啊。”端竹皱眉答。
“关于公民基本权利与义务的关系,马克思主义是怎样认为的?”郝君裔生搬教条。
“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端竹对答如流。
郝君裔闻言干笑,“哈哈”中放任自己的身体慢慢向床间仰倒。
嘭一声闷响过后,她的脑袋正好落在枕头上。扯起被子,她眯着眼用手指去戳端竹的背,“听见没?马克思爷爷都说,我有替你交学费的义务,就有替你交学费的权利。你如果不让我替你交学费,就是剥夺我身为监护人的基本权利。”说完,她打了个长长哈欠,揉揉眼睛继续道:“钱你赶紧收回房去,随便你存也好买东西也好,总之别让再让我看见了,我见钱心烦。哦,对了,你以后身上至少得装个一千几百块,否则你连给车子加油和付停车费的钱都没有。”端竹下巴嗡动,想要说什么,可郝君裔把手一挥,王八似地将头缩进被子里,“快去睡吧,出去时替我把门反锁。小趴送你。晚安。”
……
端竹特意去一趟郝君裔房间,非但没能把“赃款”上交反而得了只“小趴”回来,心中难免有些别扭。把小趴放在床上,将钱锁进书房抽屉,她唉声叹气地去洗澡刷牙。
洗完澡,穿衣时,从浴室的镜子里,端竹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些小变化:首先是胸部较先前更显突出,虽然远不及郝君裔的挺翘饱满,但看起来也有点儿那种趋势;其次是先前肚脐下稀薄的淡棕色体毛现已变得乌黑卷曲,与脑袋上又细又直的头发形成强烈对比,虽然不合时宜,但这的确令她联想到咪宝那头令人羡慕的,海浪一样的漂亮卷发;最后是腰,原先她根本不知道腰在哪儿,外婆也说小孩子没腰,现在她终于有腰了,说明她真的是个大人了。
可……还是不对。林森柏是大人,怎么她就从上到下都直溜溜的,正看侧看愣看不见凸凹呢?
端竹脑中,又多一桩“费思量”。与此同时,被咪宝搂在身前“泡温泉”的林森柏打了个喷嚏。
吹干头发,从浴室走回房里,端竹远远看见床上林森柏送的跳跳虎和郝君裔送的小趴正眼对眼地深情对望。走到床前,她发现跳跳虎的嘴,似乎刚好能装下一个小趴。幸而端竹不是那号残忍的人,她只是发现一下,并不会真把小趴往跳跳虎的嘴里塞。
将跳跳虎和趴趴熊并排放到床内靠墙一侧,她揭被上床,灯一关,四肢便自然而然地缠住了厚实的被筒,下意识挺几下腰,脐下三寸立刻产生一阵难以形容的麻痒舒适感,她不由长出一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不“嗯”那一下子,她的动作大概还只能算作正常睡前习惯里的某一种,可就因为“嗯”了那么一下子,某些不言而喻的意味随之而生,再看她脸上舒适中带点儿痛苦的表情,这一连串动作即便不是有心而为之,也该算得上自_w_e_i了。
自_w_e_i,青春期副产物,可以有,可以没有,大多数人有,小部分人没有。承认“有”的就一定有,说“没有”的倒不一定真没有。
眼下端竹还不晓得自己有没有,因为她不知道这叫自_w_e_i,此外,她这会儿也没心情去探究什么自_w_e_i不自_w_e_i的问题。
她觉得很苦恼,很苦恼,越来越苦恼。原因是她努力了几夜,脑海中的剧集始终卡在“把郝君裔浑身上下亲了个遍”这一幕上,再往后,她就不知该怎么做了,缺零件了——都怪郝家的“人x_i,ng”教育不够全面,不够彻底,片子种类太少,内容过于保守,形式比较单一……不怪她,要怪也怪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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