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林森柏在旧城改造区的第一个项目破土动工,接续项目也接二连三地启动,林森柏每天都要为庞大的工程开支烦心,堪称寝食不安。同月中旬,小会馆进入试营业期,咪宝仍是总经理的不二人选,光培训新员工一项已经够她头疼,但小会馆的“员工”又岂是等闲货色?由此,两人变得更加忙碌,恨不能双双睡在办公室里,以节省上下班通勤时间用于工作。直到九月底,不知为何突然良心发现的师烨裳给了咪宝一个九天长假,林森柏也因十一期间不利办公而闲暇下来,两人这才有机会舒舒服服地待在一起,干一件全世界人民都会干的事情,吃饭。
“睡觉,睡觉,今晚回家一定要好好睡觉,”林森柏将瓷勺丢回粥碗里,严肃地盯着咪宝,桃花眼角一滴泪,佐证她刚才那个哈欠打得有多意味深长,“你看你的黑眼圈,现在你就算想去当妈妈桑都没人敢雇你了,不然客人还以为误入动物园熊猫馆呢。”把一根筷子伸到咪宝面前,林森柏欠揍地摇晃自己的脑袋,“来来来,竹子,好鲜嫩的竹子,馋不馋?”
咪宝朝她翻了一个视野广阔的白眼,将头偏向一边,嘴里还缓慢地嚼着两块香脆的萧山萝卜干,嘎嘣嘎嘣,听得旁人直泛口水,“好意思说我就证明你至少一星期没照镜子了吧?还是你就喜欢戴着墨镜吃饭?哦,装阿炳准备拉二胡赚零花钱是吧?要我给你捧场吗?有困难就别要脸,老娘傍大款,有的是钱,说,要多少,两百够不够?”
林森柏闻言,高高举手,轻轻落下,装模作样地在桌面上噔声一拍之后,充满鄙视地哼道:“老娘,您这是傍了个虾毛啊?我咋就看不出大款大在哪儿,才两……”风筝转转-制作
“嗯,确实看不出有哪儿大,”咪宝就等着接这话茬呢,此时就笑眯眯地回过头来,目光直勾勾明晃晃,刀一样地投向林森柏胸前,“她能拿出两百块就不错了,把她卖窑子里去都值不了两百。液晶电视。”她挑眉,妖媚动人地j,i,an笑,把林森柏气成了新世纪的屈原,扬言要投河自尽,让咪宝独守空房抱憾终身。谁想咪宝洒脱地一撩肩后长发,拿纸抹掉唇边水渍,大方地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娘最近看上了钻石王老五,新鲜热辣刚出炉的明媚处男,你投河,老娘求之不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要按平时,林森柏早该挠墙跳脚了,但今天两人没有s_ao包地坐包厢,更没有s_ao包地包餐厅,只在回程路上随便进了离家较近的中式酒楼,就是因为彼此都揣着吃饱饭回家睡觉的心思,打算填饱肚子就走,林森柏现如今只剩下打嘴仗的力气,挠墙和跳脚对她来说皆是重体力劳动,于是她最终选择了朝咪宝比中指这么一个最能表达内心情感,也最能表达真实愿望的动作,随即一鼓作气喝光碗里的j-i汤,用翘着二郎腿的脚尖踢踢咪宝的高跟鞋,“嘴欠的,滚吧?滚回家睡觉去。”咪宝也困,当下就提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原地站起,妖媚无双地作滚蛋状。
哪知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林森柏也要起身的一刹那,某个理应发生过无数次却一直奇怪地没怎么发生的大概率事件突然发生了。一只柔若无骨的手飘忽地搭上了林森柏的肩膀,林森柏猛吓一跳,急忙回头去看,紧接着便微张开嘴,从唇齿间逼出一个长长的“咦”字。
“林森柏,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见了面都不打招呼的。”
来者约莫三十有五,是个仪态万方,和蔼温婉如国母庆龄般的女人,一身裁剪得宜的银灰色万福图旗袍,搭一条柔软垂顺的驼色缎面披肩,仿佛浑身上下都像在散发着慈祥神圣的光芒,比美丽的莫茗梓多一分淡漠,比淡漠的师烨裳多一分真实,比真实的汪顾多一分高贵,比高贵的张蕴然多一分慵懒,比慵懒的郝君裔多一分惬意,若与咪宝相比,则形成了美丽的两个极端,一方是因柔美无争而显得疏离,另一方是因妖冶干练而显得疏离,二者都有令人不敢贸然靠近的特质,却像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听说你最近定下来了,女友呢?能让我见见吗?”女人微笑着,又拍了拍林森柏的肩,眼角余光瞥向咪宝,手也顺视线方向慢慢地引了出去,“是这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钱……隶筠?”
296 收留
有鉴于长期抗战的丰富经验,咪宝早预着要收拾林森柏之前折腾下的残局。
这位女士的到来,虽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今后这样的事情还得一而再再而三,只需一次处理好,下回,下下回,下……下回,咪宝想得很简单:依样画葫芦就行。女人稍稍侧翻的手委婉地向她伸引,她发现那手滑嫩得堪比一块半融不融的黄油,微黄中泛着女x_i,ng特有的温润光泽,虽不若林森柏那般健康白皙,亦不若师烨裳那般病态苍白,偏有一番东方人的美好,柔软沉静,黄得自然,从中似能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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