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给我吧。」主子没有理会我的反应,伸手欲接过我手中的脸盆。
我连忙避开:「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再说小的昨天吃了您给的药后身体已经没事了,几乎全好了。」我没说假,我吃过昨天晚上主子给的药后,被他打伤的身体一夜之间好了大半。纵然身体在行动大些时就会牵痛,但我不想因而懒怠下来,让他觉得我很没用。好不容易,昨晚我跟主子的关系才稍稍改善,我要,保住能够随身服侍他的这个职位。
主子一脸不信:「虽然我给你的那瓶药对治疗内伤有很好的效用,但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产生这么大的药效。」
「是真的,小的身体就像只蟑螂,很顽强的。」我冲他露齿一笑。
主子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进屋前跟我说道:「那你把水端进来吧。」
「是。」我应了声之后才进屋。
「就把脸盆放在桌上。」他指示我。
「是。」我依他所言把脸盆放到桌子上面。
「好了。那你坐到椅子上吧。」
「咦?」我不解地抬头看他。
「有些事,我想跟你说。」主子瞥看我一眼后,率先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那,小的站着就好。」我没敢坐下去。我没天真到以为发生了昨天的那些事后,就代表我有资格与主子同起同坐了。
「我让你坐你就坐。」主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凛冽。
我没有再次违抗他的话,我听得出来要是我再执拗下去,主子真会生气的于是我小心翼翼侧着身子把屁股沾着椅子的边沿,看似坐也似站。
看到我坐下后,主子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我沉默。
过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昨天——」
听到他提起昨天的事情,我的胸口一窒,昨天的事情对我而言是个珍宝,我害怕他让我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是我万万办不到的。
「昨天,我出手太重了……对不起。」
我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望着他,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是主我是仆,他就算是打死我,在这个世上,是那么天经地义的事……
主子看着我继续说道:「昨天我心情不好……所以,就拿你来出气,打伤了你,我真的很抱歉……」
他赤诚的样子让我摇头,摇头——不可置信。
主子见到我这个样子,误解了我的出意思:「你不肯原谅我吗?」
「不、不是,」我再摇头,「主子,您不用跟小的道歉的,那都是小的自作自受,小的不听您的命令,话该受罚……」
「你——」他用略带哀伤的眼看着我,「你说过让我相信你的,你用这种态度面对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主与役之间,有信任可言吗?」
我呆愕:「可、可是……」
「青崖山庄不是我的,我从来不曾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再说,这世上有被下人监视,形同禁闭一样的主子吗?」他望着我苦涩地笑着。
我忆起来到青崖山庄后发生的种种,一个想法在我的心底渐渐成形。
「青崖山庄里全是他派来的人,他们在这里美其名曰是我的仆,事实上,却是来监视我,不让我轻举妄动的。」
「青崖山庄是他给予我的牢笼,锁住我的自由、牵制我的行动、关闭外来的影响,让我只能死死地被钉在这里。不能逃、逃不掉,慢慢地、慢慢地,令我绝望到只想死——」
他的死字让我一惊。
「我死过,但我被救活了。为了防止我再自杀,他做了一件事。」他痛苦的闭起了双眼,「他在我的面前,逼我的双亲吃下了一种药……那是种,无药可解,吃下这种药的人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吃一次抑止它毒发的药。如果到期不吃的话,吃下这种药的人就会内脏溃烂、七孔流血、痛苦而死……」我用颤抖的双手捂住嘴,把欲涌而出的惊呼堵住。
好半晌,我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个人……是当今皇上……」
我的话触动了某个禁忌,他一听到,拍案而起,衰恸的脸又添了悲愤:「没错!就是他,他就是那个不仁不义的小人!」他悲痛欲绝的表情吓到了我,我只能呆望他。
「我爹是他的师父,他竟然能够如此痛下手段。而他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为了牵制我——不让我离开这个地方!」他说着说着,最后咆哮着喊了出来。
「可以抑制那种药的毒x_i,ng的药由他控制,除了他,没有人有。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我的双亲惨死啊!我只能听他的话,乖乖地待在这个地方,任他为所欲为。再痛苦也罢……我也只能拼命撑着、咬紧牙关活下去……」
他向后狂退,一直退到窗前。此时窗外的天空阳光普照,他就站在和煦的阳光下,一脸悲恸。
「看啊,这就是外人眼中的青崖山庄。它奢华、j-i,ng湛、富丽堂皇、人人向往……可、对我而言,它完全是一座炼狱!」
是他的痛苦感染了我的视觉吗?那一刻,我眼里的阳光竟也是哀伤的。我慢慢地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主子,为什么您要把这一切都告诉我?」
这应该是一个说不出口的秘密——不是吗?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一脸的苍茫:「你的脸告诉我,你跟他还有青崖山庄里的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的眼告诉我,你会成为我活在这个世上的支柱,你的行为告诉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的我,可以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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