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如今算是废了。这个关头,咱家也没有j-i,ng力收拾他们。不过,”温水幽幽看了眼沈潘。
“不过,他们废了咱家的刀。咱家这不是借了把剑来了?他们让后宫和皇上的病情拖着咱家,咱家那就不脱身。沈公子,我要你来,是为了釜底抽薪。”温水冷声道。一掌拍在面前桌上,发出钝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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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暑气逐渐上升,将那汉白玉石的地板晒得滚烫。沈潘懒得出门,便在那冷宫里睡大觉。
这冷宫真是名不虚传。围墙阻了日头,院边充斥着杂草大树让这院子一片荫凉,y-in风一吹,让人起一地的j-i皮疙瘩。
刚好睡午觉。
清寒宫着实太过冷清了。
他来这儿三日,也唯见过一个迷路的老嬷嬷。那嬷嬷老得不记事,忘了怎么去秋蝉宫,不知怎么,找来了这儿,被好心的明琼送了回去。
那孩子是个心肠好的。沈潘来这儿三日,也没见明琼来赶他。
倒是日日做饭时,还记得与他一份,放在他睡的房间门口。
还是忌惮他的来历不明。
沈潘翻了个身,用手掩着头,在暗处偷笑。
失而复得,何其有幸?
沈潘看着整日在自己门前偷偷摸摸露出个毛脑袋的半大孩子就觉得不枉重来一次。
“你这人,若是醒了,就别再睡了。”门外有人轻喊一声。弱弱的,带着还未涉世的稚嫩。
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不睡觉,你若是愿意与我聊天也是可以的。”沈潘霍地空翻,双脚落地,稳稳当当。对着明琼,嘴巴一咧。
“不聊不聊。”明琼慌忙摆摆手。
“哎。”沈潘叹一声。一副就知道是这样的样子。直愣愣倒下,将那拆了当床的门板砸得咚的一声响。
“哎。你怎么又躺下去了?”门外的少年这才完完全全地出来,站在门外,有些害怕。咬着粉唇,苍白的脸上因为情绪不稳定,浮出淡淡的粉。清亮的眼睛在秀致的脸上有如一汪清泉碧水,透着懵懂不安,纯稚至极。该是个纯善的孩子。
只是那一身宽大的粗麻衣服裹住那瘦弱的身子,显得空荡荡,不甚合身。
如今明琼搅着手里的宽大袖子,惨兮兮地盯着大喇喇躺在地上的沈潘。不言不语,光是眼光问候就让假装闭眼的沈潘心里发毛,惴惴不安。
他来了三日,只第一日明琼对他有些提防,问他来干嘛。
剩下的时候从不过问。
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可是有何事?”沈潘心下不安,青天白日的,阳光刺眼。醒了再睡也睡不着了。只得无奈起身,心里乐开了花,脸上还要装着凶神恶煞地对着他家媳妇儿。
急不得,急不得。免得c,ao之过急,吓坏了他的心肝宝贝,到嘴的鸭子飞了。
“也没何事。”明琼看着那人凶相十足还不苟言笑的脸心里一颤。犹犹豫豫,期期艾艾道。“下午敬事房的公公们要例行检查,你若是生人,还是避一避吧。”
“检查?检查什么?”沈潘不怒自威。脸上一耸。目光一闪。
“检查。检查些杂事。”明琼越说声音越低。耸拉着脑袋,更加狠命地咬着唇。
“怕是不是来检查的,是来收钱的吧。”沈潘冷笑一声。两手环在胸前,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定然是新来的吧。”明琼听了他的话心里猛地一颤。搅着袖子的手指悄然放下。微微拳起,却不攥紧。“我虽不知你的来路。可这宫里和别处不一样。不管做什么,总绕不开那些宦官去。与其坐在这儿不屑一顾,还不如帮着想一想,待会儿该怎么应付。”
“这有什么不好应付的?”沈潘又站起身来。顺手掸了掸身上的灰。满不在乎道。“待会儿啊,我。”
忽然,沈潘面色一愣转身朝着明琼看去。强笑一声。走近一步,微微弓着腰。对上那清如月辉却透着惶恐的眼睛,眉目温和道。“我实话告与你。我在这儿的日子不会短。你可能帮我瞒住他们?”
与他视线相对的少年神色一慌,彷如沈潘的温柔到不似他的目光有毒一般,慌忙敛眉垂首。宽袖下的手指微微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可微微抖动的肩膀暴露了他的惶恐和害怕。
“我。我试试吧。”少年声音如蚊蝇般细小,几不可闻。
明琼将那粉唇咬得通红,仍不肯罢休。好不容易启口讷讷道。“那你,若是他们来了。你就藏起来吧。”
“好。”沈潘笑呵呵道。看着如此羞赧的明琼只恨不得好好搂在怀里心疼。
忽而想到什么,神色一痛,笑意僵在脸上。
“日后。我是说日后。”沈潘强笑着。望着这萝卜头似的瘦弱的明琼。“日后,我定然不叫你再怕他们。”
他的明琼,本该就是高贵的。本该就不必为着这些琐碎的事情伤脑筋。
本该,过得顺遂又恣意。不该在这儿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地连着几个阉人都怕。
明琼,他的明琼。
沈潘眸眼深深。那双眼睛,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的复杂。却在那人清纯如清溪的眼里深深掩去。
那双明眸的主人。却是乖巧一笑。给了沈潘这一世里第一个笑容。让沈潘如浴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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