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不回去了,也会出庭——。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所以我不回去了——。
要是找到了这样的人,一定想日夜守在他的身边——。
什么意思?!
他不明白,却被围困其中。
翁凯森换上另一番表情,这样的表情很适合他那张美艳的脸——柔和无棱,有着亲切的气质。
毕良把他的表情都归结到善意里,包括他刚才的那一句妥协,眼中对翁凯森有了期待。
睨视毕良,七年呢!很奇怪,很长的时间,他却从没机会仔细的看过这张脸,毕良不是那种一打眼就能准确辨别年龄的人,但是眼角的细纹还是会泄露一些,皱纹是人的年轮,每一轮是一段过程,七年,他和毕良的过程有够久,到后头,他连这人的样貌都模糊。难道他们和高楼中的邻居一样只保持着门和门的关系?!是这样吗?!要是一扇门关了一场恨有这么浓,未尝不是好事,至少这种保鲜的恨还是恨,现在,他的恨是什么?!
毕良,原来,你本来的肤色是泛白的,麦色是慢慢晒出来的;毕良,原来,你的眼睛悲伤时会比平时还要清澈;毕良,原来,这件衬衫你一直穿着,穿了有5年吧,还有……。等一下!这样的,这样明明是了解的人才会这样清楚,他,翁凯森,七年间,不是始终看着这个人吗?!
别说不是——。
翁凯森垂下眼皮,毕良看见他的长长睫毛刷过黑漆的眼角,如抱着琵琶的歌姬微微低头——羞赧一带而过。毕良知道翁凯森不是歌姬,也知道羞赧绝不会在他的身上出现。可,奇异的是,今天的毕良并不怕翁凯森,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翁凯森,他都很像润菲,今天更甚。
失去的回不来,明明很好理解的道理,毕良却死不承认,在他心里,翁凯森是另一个润菲,是惩罚他的润菲。
第一眼见到翁凯森,他以为是眼花或是梦游,直到翁凯森不耐烦的吼出他的名字,他才醒来,于是,他把翁凯森当成第二个润菲,在心里,翁凯森的折磨他统统担下来,也许称之为懦弱、胆怯,在别人的眼中是这样——毕良像只无能的雏鸟龟缩在巢x,ue里任凭猛兽的叼啄,不反抗不反驳,被打不吭声,被打骂不回嘴,有时不小心偷瞄到翁凯森露出最像润菲的表情竟然笑出声。
没人知道这些,连翁凯森都不知道,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像姐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惩罚姐夫的时候,自动的把自己幻想成了代替姐姐的行刑者。这些无意识的模仿和雷同,看在毕良眼里都是另一个她。
一个人,能忍耐七年的伤害,为什么?!
也许,这是一个理由。
还是一个秘密。
只有一个人知道的故事就叫秘密。
毕良把翁凯森当成了润菲的替代品。
不知是毕良的幸还是翁凯森的不幸。
而翁凯森这边,某处正在一点一点融化——。
毕良正死盯着翁凯森相仿于润菲的每一颦每一角,来回游梭,好像这样就能接受到来自于润菲的打气与安慰,自欺欺人的行为。在男人愣神的时候,翁凯森的脸凑了过来,只需稍微向下一点就能吻上男人的唇。
男人瞪眼傻愣愣的眼瞅着翁凯森的面孔放大,接着,毫无防备的,唇被夺走,暂时的夺走,因为翁凯森只作片刻停留。
“我会让你见上小博一面的。”扔下这么一句,翁凯森拉门离开。
一切都来得太快,吻也是,留言也是,毕良还来不及反应,他不知,翁凯森的心里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手术终于结束,时间爬了8个小时,当红灯满身疲倦的变成绿色时,等待的人早涣散了注意,翁凯森第一个看见,几乎是飞跃到门口,他的脑中想得竟是——太好了,那个人一定很高兴。
医生带来的是喜忧参半的通知——虽然人没死,但是却昏迷不醒,时长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辈子。
翁士博被推出手术室,脑袋缠绕着层层纱布,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头,却也是紧闭的。这个男孩从没这么安静过,哪怕在梦里。
在众多人的簇拥下,翁士博被推入了一间高级病房内,门牌号方方正正的写着:205
哭喊和乱步声全掩盖于门内。毕良从角落里走出,立于门前,手伸到把手上还是缩了回来——昏迷,也许就是常说的植物人,对吗?
他难以想象那么活泼开朗的一个孩子沉闷在床上是怎样的状况,但是,命还在,就是最好的了,因为希望不是不在。作为脑外科的尖子生,他很清楚这一点。
很深的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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